1978年6月某日傍晚,華沙皇家城堡廣場邊一家小酒館內
“嘿!看看誰來了?我們親愛的哈伯!”一個酒糟鼻的中年大胖子高高舉起手中的酒杯“哈伯?怎麼了?你妻子生了嘛?男孩還是女孩?”。
名叫哈伯的男子也發出爽朗的笑聲,可以看出他此時的心情非常不錯。他張開雙臂向胖子走去“哈哈哈!太棒了!親愛的克朗特!”兩人結結實實得擁抱了一下“是個男孩,克朗特!我太高興了。”
一身紅色寬大連衣裙的酒吧女主人把一杯朗姆酒遞給哈伯,嘴唇順便在他麵頰上輕輕一觸“這杯是我請你的,梅特娜怎麼樣?”哈伯接過酒杯一口喝幹“再來一杯,奈麗!梅特娜還在醫院裏,醫生說是順產。她現在需要休息,我也不能去打擾她。”
“沒問題。”奈麗微笑著接過酒杯,再將其加滿。
“嘿!嘿!哈伯快過來,大家都來了!就等你呐!”興奮地克朗特的酒糟鼻顯得格外紅豔“哈伯!你還記得嗎?這是布洛赫!這是奧斯!這是拉斐爾,你們小時候一起扔石頭來著!這是亨利和他的妻子梅厄。”
“好了!好了!克朗特不用介紹了,我不過去美國呆了幾年怎麼會不記得大家呢!”哈伯輕輕搖著手中的杯子“今天為了感謝上帝賜予我的珍寶!我摯愛孩子的誕生!我們今天喝個痛快!”
“感謝萬能的主!”所有人同時舉起手中的杯子,然後一飲而盡。
“奈麗,再給我們上酒!”
“等等,哈伯!小家夥名字叫什麼決定了嗎?”布洛赫看著哈伯,輕晃著上身。
“噢!我的上帝,這麼重要的事我竟然忘了!我實在是太激動了。你們有什麼好的建議嗎?”哈伯用手拍拍自己的額頭,問道。
“愛因斯坦!”胖子首先叫道。
“海弗拉?”“摩西!”“普利策!”“路透”眾人紛紛提出建議。
“不好!不好!再想想?”哈伯揮揮手否定了這些提議。
“查理斯!查理斯·布特曼!”奈麗從旁插話道,然後目不轉睛的看著哈伯。
“哈哈!太棒了!就叫查理斯!謝謝你,奈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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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1月某日早晨,華沙機場候機樓
寬敞的候機大廳內燈火通明,老年人與青年人坐在鋼製沙發上。青年人一言不發,隻是低著頭玩弄著自己的衣服扣子,老年人則一根接一根抽悶煙。
沉默保持了整整五分鍾。廣播中響起柔美的聲音“前往上海的乘客,請注意!30分鍾後開始登機........”
青年人憋不住了,因為他明白這次不說以後再說的機會就不多了。“父親,我知道你反對我去那個遙遠的國家。但是我的希望在那裏,我是學習曆史的,那個國家有的是曆史!而且今天他們舉行世博會,有很多機會在那裏”。
哈伯猛吸一口香煙,然後悠悠的呼出“我的查理斯,在這裏也可以研究曆史。我們歐洲也有悠久的文明,而且你連那裏的語言都不會,你認為你能在裏生存下去嗎?別以為我是老古董,你研究的那些東西沒用.......沒有人會相信你的。”老人又抽出1支煙,點燃後繼續說道“查理斯,醫院那幫家夥說我的肺不行了!我知道,我知道,我對我自己很清楚。我沒有其他願望,從你母親去世之後,克朗特也走了,你的叔叔們身體都不好,我隻是感到孤單,我不希望你再離開我。”老哈伯用手揉了揉眼角幹枯的淚腺。
查理斯從父親手中奪過香煙,猛吸一口“咳!咳!父親,咳咳!我也不想離開你”查理斯轉身把剩下一般的香煙扔進煙蒂匣,回頭看著哈伯的眼睛堅定的說道“爸爸!自從媽媽去世之後你就像失去了靈魂。我知道您如此愛她,如此的愛我還有愛那見鬼的香煙!但是我也愛我事業,就如同你的愛一樣!它就是我靈魂,我不想像您一樣的失去它!難道你希望我也像你現在這樣嗎?”
哈伯弓坐在沙發上,顫抖的雙手抱著頭,哽咽著“查理斯....對不起........”
不合時宜的廣播再次想起“前往上海的班級將開始登機,請旅客做好準備.......”
“父親,對不起!我不能放棄我的理想!也許1年後我就會回來看您的”說罷查理斯拉起旅行箱向登機口大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