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雲霧散去之後,張嵐星望見不遠的地方,那個在他心中猶如神仙一般的人物,正安靜的佇立在一片旖旎的霞光之中。他也終於相信自己果然是身在夢境裏。隻有在做夢的時候,他才敢幻想這樣的景象,才敢如現在這般直視著對方。許是醉酒給了他放肆的理由,他緩緩走近紅光處,做出了從前即時在夢中也不敢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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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嵐星按壓著太陽穴,直感覺腦袋好像被劈開似地疼,口中也渴的厲害。他昏昏沉沉地坐起起身,又覺著身上疲累極了。
閉著眼睛坐了半晌,忽然驚覺,腦中紛紛亂亂湧入許多場麵,直讓張嵐星冒出了一身冷汗。他抬起頭,發現自己身在南所他往日裏歇息的屋子裏。他茫然了片刻,伸手往後背摸去,微微有些刺痛的地方,果然摸到幾處抓痕。再拉開衣裳,肩頭赫然是塊青紫的齒痕。
張嵐星捏著衣裳,半晌說不出話來。昨晚並非是場春*夢,可是……張嵐星痛苦地抱著頭。當時在夢中覺著十分明白的人,如今想來卻是根本沒有個清楚的樣貌。在那樣朦朧的紅光裏,他似乎並沒看清對方的眉眼,隻是心中以為就是那人。而且……一想到這,張嵐星愈加痛苦了:他心中以為之人可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被他做下這等事情。那又會是何人呢?張嵐星沒法確定了。他隻記得夢裏那人也喚了他的名字。那人開始也是掙紮過,後來卻是順從了……張嵐星罵了聲“混蛋”,狠狠地捶了自己的腦袋幾下。
外麵冷不丁有人敲了敲門,張嵐星嚇了一跳,第一個想到的便是昨夜之人來了。如果是這樣便好,不管對方要他如何承擔,即使是要他以死謝罪他也不會推辭。自己做下這等悖德無恥之行,果真是天理不容。
他正要下床,卻聽見外麵傳來個太監的聲音,一人問道:“張太醫可是起了?要是醒了就快去看看王爺吧。王爺發急症,一直在吐,現在有些清醒了,又念著您的名字,您快去看看吧。”
“王爺、王爺怎麼了?”張嵐星大驚,慌忙從床上跳下來,衝過去推開門便往楚水那屋跑。太監在後麵邊跟著跑邊說著王爺早起喊著難受,瞧著有些發熱,原以為沒什麼大礙的,結果王爺又不停嘔吐起來,奴才們這才慌了神,去請了太醫過來。張嵐星卻是已慌了神,根本聽不進去了。
幾步跑到楚水那屋,已有兩位太醫院同仁在了。張嵐星一眼瞧見楚水麵色蒼白的躺在那裏,緊閉著眼睛,呼吸急促,一臉的汗水,好似舊疾複發的樣子。他奔到楚水的床邊,焦急地問身旁太醫:“王爺看著是舊病發了嗎?從何時開始的?怎麼會這樣?”
邊上的太醫瞧了他一眼,回道:“王爺濕邪侵體,氣逆內熱,引了舊疾。”說著又搖搖頭,方繼續道,“王爺這一回脈細數無力,竟又有多處發斑,可比往日要凶險許多。”
“可服了藥了?”張嵐星捉起楚水的手,瞧著上麵成片的淡紅斑痕,又低聲問了些事。他現在是關心則亂,絲毫也憶不起自己也同為太醫。邊上那太醫倒是沒介意,都一一答了。太醫也隻道楚水大約是昨夜受了寒,加之飲食無度方突發此病,但究竟病症因何而起卻也說不太分明。方才已開了劑湯藥,如今且等著後效如何。
張嵐星默默聽完太醫的話,坐在床邊,接過太監遞來的濕手巾給楚水擦汗。看楚水呼吸不暢,十分難過的樣子,心中更覺難受。
良久,楚水突然微微張開了眼睛,張嵐星急忙輕聲喚道:“水水、水水。”
楚水聽見張嵐星的聲音,淺淺地笑了,又喘了幾口氣方弱弱地說道:“這麼晚才過來,睡懶覺了吧。”
張嵐星勉強扯出個笑容,說道:“我睡晚了,回頭讓你罰。你現在不舒服就別說話了,再睡會兒吧。”
“我身上好難受,我想跟你說說話,說說話就不難受了。”楚水又衝著張嵐星虛弱地笑了笑。張嵐星也隻好說:“那你說吧,別累著就好,覺著累了就停下。”
楚水卻突然小大人似地歎口氣道:“我怎麼老生病呀!哎,焰今天娶媳婦,我又去不了了。”
張嵐星頓了頓,給楚水擦擦汗,安慰道:“沒事,皇上以後還要娶很多媳婦的,等下回你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