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麼?擅闖花房,罪該萬死!居然還敢領著一群豬崽在這裏為所欲為。”見她不識好歹,嶽謙也怒了。
“我說嶽管家啊,這可就是您的不對了,您不能因為我盡心盡力侍候王府裏的豬崽就隨便打我板子,雖說這裏是花房重地,可這些豬崽一定要上這裏來遛彎兒,我不是也沒辦法嘛。”
不理會嶽謙越來越難看的臉色,那小豬倌振振有詞道:“您要知道身為一個合格的豬倌,除是要把這些豬侍候得白白胖胖,還要隨時照顧牠們的情緒。”
“豬的情緒好了,身心發展得自然健康,身心發展得健康,這肉質才夠鮮美。”
說著,還衝殷煜祺的方向湊近幾分,露出滿臉討好的笑容,“咱們王爺身嬌肉貴,穿要最好的,住要最好的,這吃嘛,自然也要最好的。”
她指了指那些不斷在花房院子裏哼哼的豬崽,“我隻是在盡一個豬倌的責任,盡可能的把牠們侍候得肥肥美美、白白嫩嫩,像我這等奉公守法,乖巧懂事的豬倌,嶽管家為啥要打我板子?”
嶽謙被她這番話問得目瞪口呆。
倒是許久沒吭聲的殷煜祺被她這番言論給氣樂了,他哼笑一聲,對那豬倌道:“倒是個口齒伶俐、喜歡狡辯的丫頭。”
那豬倌聽聞此言,向殷煜祺再次行了個大禮,露出歡樂的笑容,“謝王爺讚許。”
嶽謙險些沒被這丫頭氣昏這去,那是讚許嗎?這院子裏長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王爺已經是氣到了一定的程度。
殷煜祺向她走近幾分,讓他意外的是,這小豬倌年紀不大,身材倒是不錯,雖然穿著一身粗布衣裳,身上還散發著難聞的味道,可身材高挑,五官端正。
如果不是臉上粘著幾塊類似豬屎的汙漬,倒是個水靈的姑娘。
對方無畏的看著自己,眼裏閃著無辜的光茫,人性都有陰暗的一麵,殷煜祺自然也不例外。
因為精心侍養多年的藍姬即將夭折,一向清幽幹淨的花房又被這豬倌弄得亂七八糟,就算平日裏很少會親自責罰下人的殷煜祺,此刻也動了幾分怒意。
最讓他想抹去的,是那豬倌眸底純靜的光茫,他陰沉一笑,眼角閃過一抹狠戾。
“二十板子有些少了,責打五十板子,直接逐出府去。”
“王爺,雖說我是下粗手粗腳的下人,可若真挨上五十大板,那可是會要直接要了我的一條小命的。”
殷煜祺哼笑,“那隻能說是造化弄人了。”
抬腳剛要離開,就見那豬倌聳著小鼻子在空氣中吸了吸,隨即語不驚人死不休道:“是藍姬花香的味道。”
他心頭一顫,眼也不眨的瞪著那一身髒兮兮的小豬倌。
隻見她像小狗一樣東聞聞,西嗅嗅,最後竟在眾目睽睽之下闖進花房,當看到房裏果然栽著藍姬時,倒吸了一口氣,“哎呀,果然是藍姬。”
說著,又仔細瞧了瞧那花瓣的顏色,皺起眉頭道:“這花是誰養的啊,照這種養法,不出半月,定會根殘葉爛而死。”
原本還想重打她一頓板子然後將她逐出王府的殷煜祺聞言,忍不住多瞧了她兩眼。
這麼個髒兮兮的豬倌,居然認識藍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