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不好了!”管家匆匆趕來稟告,“花房裏的藍姬似乎又有衰落的跡象。”
當殷煜祺疾步趕到花房時,就看到被精心飼養的幾盆藍姬,扇麵形的花瓣隱隱有枯萎掉落的趨勢。
“王爺,是、是近日陰雨連綿,這藍姬受了潮,所以才、才……”老花奴跪倒在地,抖著雙腿不停的解釋。
殷煜祺陰著俊容察看幾棵枯萎下去的藍姬,旁人皆屏著呼吸不敢大聲出氣。
在奉陽王府侍候多年的奴才都知道奉陽王並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主兒,雖然平日裏他極少會在下人麵前動怒,並不代表他擁有一顆仁慈心。
“王爺,不如盡快擬張公告招賢納士,趁著藍姬還沒有完全死透,看看是否還有能人過來及時挽救?”管家嶽謙小心翼翼地問道,心裏暗恨。
主子幾年前征戰沙場,身體遭受重創,唯有雪山至寶藍姬的果實可以將其徹底根治。
這些年來,殷煜祺始終視藍姬如命根,小心翼翼的讓府裏上下侍候著。誰成想眼睜睜看著藍姬已經開花就差結果了,又將竹籃打水一場空。
殷煜祺始終繃著俊容,沒說要責罰誰,也沒說要放過誰。
就在眾人屏著呼吸等待王爺發落的時候,花房外傳來一陣騷動,沒有任何節奏感,就好像很多隻腳踩在地麵上,轟隆轟隆的非常混亂。
什麼奇怪的聲音?花房乃王府重地,平日裏那些下人很少敢擅作主張出現在這個地方。
殷煜祺皺眉,向外走去。剛剛邁出門檻,一種奇怪的觸感傳來。
他低頭一看,自己尊貴的踏雲靴下竟然是一坨屎!
那屎稀乎乎的,散發著奇臭無比的味道。
眾人親眼看著自家俊美幹淨的王爺竟踩到這麼一坨東西上,一個個嚇得臉色蒼白,渾身發抖。
嶽謙也嚇了一跳,忙不迭抬頭望去,頓時吃了一驚。
隻見一個身穿藍色粗布衣裳的丫頭手中拎著一隻短棍,她前麵大小不一的跑了十幾隻豬崽,有黑有白,顏色不一。
最糟糕的是,那些豬身上還散發著奇臭無比的味道。
她一邊拿小竹棍趕著豬,一邊還喊著奇怪的名字,“囉囉囉,這邊這邊,我說小梅小蘭,你們兩個不要脫離隊伍,不要左顧右盼,不要隨地拉屎……”
十幾隻豬崽在小棍子的支使下,很有秩序的排成兩排,被叫做小梅小蘭的兩隻胖豬崽慢吞吞歸了隊,擰著肥胖的屁股挨到那丫頭身邊。
“好大的膽子,你怎麼敢擅自闖到花房重地?”嶽謙虎著臉大喊。
對方一抬頭,露出一副髒兮兮的臉,臉頰上還粘著幾塊黑漬,頭發亂七八糟的束在腦後,腳上還踩了一雙粘著豬屎的草鞋。
“王爺千歲千歲千千歲,奴婢這廂給王爺見禮了。”她眼尖地瞥見身著月白色銀緞長袍的殷煜祺,喜笑顏開、不緊不慢地行了個大禮。
殷煜祺厭惡的皺皺眉,剛剛不小心踩到豬屎的那隻腳,懊惱的在地上蹭了兩下。
“愣著幹什麼,還不把這膽大包天的豬倌兒拖下去賞她二十板子。”嶽謙沉下麵容,對兩旁家丁吆喝。
不要怪他心狠手辣,他這既是懲罰,也是在救她。這闖了大禍的丫頭若不挨上一頓責罰,恐怕主子會在氣極之下要了她的小命。
“打板子?憑什麼打我板子呀?”那丫頭像炸了毛的野貓一樣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