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清真的想罵人。
作為醫生,她見過形形色色的病人。
但頭一次見到這種三句不離她未婚夫的。
“我……”
腳還未來得及向後挪,身前男人已先彎下脊背,單臂托住她的臀,將她穩穩抱了起來,轉身安置進辦公椅。
末了還得寸進尺問:“你未婚夫這麼抱過你嗎?”
雲清捏著手,忍了又忍,發現還是忍不住。
她慍怒瞪向祈聿:“你有病?”
之前讓他去看精神科,她真是嘴上留情。
祈聿聞言也不氣,與她保持一米安全距離,麵上有些無辜。
“不好意思,我是個生意人,在曼城習慣這麼與人打交道。”他好奇問,“雲醫生,國內不這樣?”
問完,他又自顧自回答:“也是,T國許多人妖,你未婚夫不是人妖,我不該拿他做話題。”
雲清:“……行。”
人家都道歉了。
還是不熟悉國情的外國人。
即使他好像在罵她男友。
可他受了傷,怕打擾她睡覺,誠心誠意等了她一夜。
她再計較,難免有點有失醫德。
想到這,她放平心態,將看病這事拉回正軌:“總共兩瓶藥水,你回去病房躺著,我待會安排護士給你掛針。”
祈聿應聲,眸底有著得逞的意味。
作為獵手,他很有耐心。
踩入底線再飛速撤出,一切都算計到精準。
……
祈聿離開後,許意過來湊熱鬧。
“清清,怎麼樣,男神是不是又帥又溫柔?有沒有打動你的心?”
雲清搖頭:“沒有。”
“啊?”許意聽著就急,“你不會真的性冷淡吧?對男朋友沒渴望,現在一個極品帥哥站你麵前,你也沒想睡他的感覺?”
“大概。”
“性”這個話題,雲清打心底排斥。
從心理學角度分析,她可能是在這方麵受過刺激。
但她沒有過性生活。
又或者,有過,她不記得。
一年前,她提前畢業,因為天賦出眾,被醫院派遣去T國交流學習。
回國後她丟了有關T國的所有記憶,並且身體素質大不如前,總是疲憊困倦。
這也是她來私立醫院的原因。
天華的工作強度沒那麼高。
許意惆悵的聲音將她的思緒拉回來。
“那豈不是又要換藥了?不對,要不你再出去多接觸接觸?醫院裏的男人總是摻著消毒水味,讓人提不起興致。”
“小意,咱們做人能不能有些道德底線?”
雲清點了點她的腦袋:“你讓我去出軌啊?”
“誰出軌?”
清越的聲音響起,楚亦深拎著保溫桶走進來:“早上去你家沒見著人,猜到你又做手術沒顧得上回去,給你熬了雞湯,正好喝。”
“楚總好。”
許意心虛往雲清身後縮。
當著人家麵教唆他女朋友找別的男人被當場撞破,實在尷尬。
雲清笑著看向楚亦深:“謝謝。”
又給許意解圍:“我開了藥水,你拿了去給祈聿掛上。”
許意一聽,頓時精神抖擻,馬不停蹄地向外跑。
楚亦深看著她的背影,笑著搖頭:“你能和她相處的這麼好,也是神奇。”
他打開保溫桶,將雞湯倒出,又貼心放上湯匙,才遞到雲清手邊。
雲清接過,抿了一口。
溫度正好。
就像他這個人一樣,每一處都妥帖到極致,挑不出任何毛病。
想到自己排斥那方麵,她對楚亦深就有些愧疚。
即使她現在沒辦法履行夫妻義務,他還是堅持求了婚。
是大眾眼中典型的好男人。
“亦深,”她若有所思攪著雞湯,“我們在國外時,相處的怎麼樣?”
“挺好。”
楚亦深眸光溫柔地落在她臉上:“想不起沒關係,忘記那些並不影響我們的感情。”
“那,”雲清糾結著問出口,“我們發生過關係嗎?”
偶爾夢回,她會聽到男人近乎虔誠的耳語。
訴說著讓她窒息的愛意。
楚亦深愣住。
雲清難得有些執拗:“有過嗎?”
楚亦深正要說話,許意急急忙忙跑進來,話都說不清楚:“清清,不好了,男神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