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哦!”
護士吸氣聲此起彼伏:“雲醫生,祈先生邀請你看片哎。”
很正經的話,由她們口中傳出來,就變了意思。
祈聿長得帥,脾氣也不錯,護士站已經開了一晚上他的玩笑。
雲清眉尾挑了下,麵上依舊是慣有的冷清。
說實話,她並不想和他有太多的交集。
盡管男人眉眼染著溫和,她依舊潛意識裏覺得。
他是危險人物。
正要提議他去找別的醫生,祈聿就先開口:
“我聽說雲醫生醫術很好,特意等了一夜。”
他晃著手中的X光片:“別人我不放心。”
許意聽著,頓時憐愛起男人:“清清,人家就這麼斷著手臂等了你一晚,你不管他不好吧?而且,院長讓我轉告你,你後麵的手術都被他推了。從今天起,直到富豪出院,你隻需要負責他一個病人。”
雲清瞥她:“那是骨折,不是斷臂。”
“還有,許護士,”她嗓音壓低了些,“誰和我說心疼男人倒黴一輩子?”
“這哪是男人,是男神。”
許意嘻嘻哈哈去推她:“這麼久再不處理,會留後遺症的。作為天華骨幹醫師,多給我們醫院在外國人麵前長長臉。”
雲清對上祈聿。
她覺得,他是故意的,故意道德綁架。
讓她拒絕不了。
猶豫了下,她還是妥協:“請進。”
許意拉著其他看熱鬧的護士離開。
看病是正事,她們在這耽誤不好。
祈聿將片子遞給雲清,語氣似乎有些擔憂:“醫生,手臂比昨天疼。”
雲清一聽,當即緊張起來,之前對他不好的揣測瞬間拋至九霄雲外:“我睡著了你不會找其他醫生?再者叫醒我也行,什麼能比身體更重要?”
她飛速判斷完祈聿的狀況。
“先上個夾板,問題不是很嚴重,放寬心。”
“好。”
祈聿滾了下喉結:“雲醫生的未婚夫應該很幸福。”
他冷不丁跳著話題,惹得雲清下意識:“嗯?”
男人直勾勾看她,似乎想通過眼睛窺見她生活的一隅。
“對陌生人都如此關心,更別提最親密的人。”
雲清莫名:“不好意思,工作時間我不喜歡談私人問題。”
她去一旁的醫療器械室拿了夾板,用繃帶仔細固定到男人的小臂。
女人蹲著身子,沒如何梳理的頭發有點亂,有幾根落下來,纏上祈聿泛粉的指腹。
他想到昨晚滑在她臉頰邊的發絲。
眸色泛深。
“雲醫生,你有這樣幫過你未婚夫嗎?”
雲清抬眸看向他。
男人無可挑剔的五官,每一個都透出認真。
她猶豫了下,心情複雜問:“要不你去掛個精神科?”
總盯著她未婚夫問做什麼。
外國人對男人格外感興趣嗎。
祈聿愣了下,隨即笑出聲。
星星點點的光從他深邃的眼中炸開,身上的假麵感都少了些。
“聽醫生的。”
雲清第一次從一個人身上體會到無語的情緒。
國外的富豪是不是都腦子有點。
暗戳戳吐槽他也聽不出。
“這幾天注意飲食……”
照例說著醫囑,雲清有點艱難的直起身。
蹲久了,腳有點麻。
手往桌子處借力,卻冷不防觸到灼熱的掌心。
她被祈聿穩穩攥住。
眼前人嘴角彎出和善的弧度:“雲醫生,我扶你。”
雲清下意識排斥這種有些曖昧的舉動,搖頭:“沒事,我自己行。”
“好。”
祈聿聽話地鬆開。
雲清原本被他強勢拉起了半截,能站穩全靠他的手。
這會他突然撤離,腿還麻著,身體重心不受控製地向著男人跌去。
砰。
她認命閉眼,鼻子狠狠撞上男人的胸膛。
好硬。
酸的她眼淚差點冒出來。
沒等她後退,臉前的胸腔緩緩震動,磁性的聲音自頭頂響起。
“雲醫生,你對我投懷送抱,你未婚夫不會吃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