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的是誰,打擊的又是誰,隻看此番點將出征的都是什麼人就知道了。
清楚了步騭的手段,全琮是暗道一聲厲害,這麼輕描淡寫間,就讓得他不得不違背大公子的意圖,要力保袁方人馬的周全了。不然,這些人要真個傷亡慘重,那大公子不義的名頭可就坐實了,對大公子聲望的打擊實在不利大公子將來的統治。
有念及此,自然可以預見,全琮領兵來到長沙,自然是怠慢軍機,每日裏步步為營緩慢行軍;每有接戰,除了斥候間的交鋒,大軍是未逢一戰;攻城更是未有一試。
戰又不戰,降也不是,如此怪異的戰爭,甘寧從軍以來可是未曾遇過。要不是對方防守實在是不露破綻,甘寧早就領兵殺上前,把他們吃得幹幹淨淨的了。到得後來,甘寧實在是熬得辛苦,索性兵分三路,想要包抄敵軍。
可惜全琮統兵也是了得,及時發現了甘寧意圖,果斷下令撤兵,鑽出了敵人的包圍圈。隻是因為怕留下殿後的兵馬會有太大的傷亡,讓江夏傳開的流言坐實,全琮是連斷後的部隊都沒有布置。讓不甘心而從後追擊的甘寧,就像是在追剿流寇一般,對著他窮追猛打。雖然對兵馬傷害不大,可依舊是讓得全琮是焦頭爛額。
一個拚命在逃,一個死命在追,兩支兵馬倒是很快就到了陸水邊上。看著眼前濤濤江水,全琮暗自慶幸好在自己有先見之明,路過這裏的時候就留了人手搜集船隻,讓得如今渡江也不是麻煩。
如果身後正乘船死追不放的甘寧不算是麻煩的話。
“該死!這甘興霸哪裏調來的戰艦?居然還在緊咬不放!”
全琮他們坐的是民船,而且都是小船;而甘寧乘的是戰艦,航速上他們更快一些,不管全琮他們渡江更早一些,此時是越追越近了。原本全琮是打算著把附近的船隻都搜集來了,甘寧要渡江唯有調別處的軍艦過來,可那樣做他甘寧可就晚了他們起碼半天的時間才能渡江。
陸水並不是什麼太大的江河,有這半天時間,足夠全琮帶著人馬渡江,回到江夏地界了。到時候如果甘寧不想一頭撞上嚴陣以待的江夏大軍,他自會息兵而回的。隻是全琮沒有想到,別說半天,甘寧僅僅隻是比他們晚了半個時辰就不知從何處調來了軍艦,然後對他們窮追不舍。
有甘寧在後,全琮自然不敢登岸,不然在全軍上岸之前,他就該被甘寧用強弓硬弩一頓吊打了。可是不上岸,眼看甘寧在後越走越近,要讓他追上了,不要說打,就是用軍艦撞一撞,他全琮手下就不知該有多少船毀,多少人亡了。
真是最糟糕的情況!早知如此,當初就該先不去計較傷亡,和這甘興霸打上一仗,崩他幾顆牙齒再說。說不定真崩了他牙齒,他反倒不敢追了。
走到船尾,全琮看著越追越近的長沙水軍,隻焦急得束手無策。
“船,將軍,前方河道有船隊!”
身旁一個小兵突然間一聲驚呼,是嚇得全琮趕緊回頭望去。要也是長沙水軍在前頭包抄,那別說回江夏以後大公子會如何了,就怕他全琮的小命連那個時候都撐不到。
隻是等全琮定睛望清了前方船隊的旗號,全琮不由大喜。
“公子,是袁方公子的船隊!是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