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了。”陳宮雙眼緊緊盯著沙盤,對諸葛亮的詢問,他隻是語氣簡潔地回了一聲。
“一經確認便動手吧。”仿佛是為了回應陳宮的簡潔,諸葛亮的語氣也變得簡潔了。
“好。”
“然後……”
“然後,零陵留守的將領是誰?”
突然的聲音傳來,讓諸葛亮三人都是停下了討論,轉過身來,齊聲道了一句“恭迎殿下”。
走入議事廳,劉信晃了晃手,免了三人的見禮。
“留守零陵的是誰?”
“劉度手下信武校尉樊伷,名聲不響的一個。”
“不叫的狗才最會咬人。”話說得有些粗魯,所以陳宮和諸葛亮不免看了劉信一眼,卻是正好看到劉信對著他們笑了笑,“老師經常說這話。不過,有趙叔在,別說這隻狗,就是他是隻老虎,也得趴下。”
“破樊伷,不勞大將軍費神。”
嗯?自己人,還是……
諸葛亮的一句話,讓得劉信笑出聲來了。
…………
“怎樣,樊校尉想清楚了?”
泉陵城上,刀出鞘,槍成林,一派劍拔弩張,大戰仿似一觸即發。
隻是,出鞘的刀鋒是放在了昔日上司的頸邊;鋒利的長槍挺立著,卻是指向了戰友。
“潘濬!”
脖間被兩把鋼刀夾著,銳利的鋒刃劃破了皮,不深,卻已讓得血紅在脖頸上顯現。可是樊伷依舊倔強,隻是咬著牙,憤恨地瞪著麵前昔日的同僚好友。
“樊伷啊,劉度不過一小人,還是反賊,如何值得你為他愚忠不止?”
“放屁!主公隊伍恩深義重,我絕不會背叛主公?”
“隻為著個人的小義,而放棄天下的大義,老樊,你糊塗啊。”
“呸,我去你的大義小義!”
“唉。”無奈地歎了口氣,潘濬讓人把樊伷押到了城牆邊上,一手指向城內,“武陵王即朝廷,朝廷即大義。在大義之下,天下人心向附啊。老樊你看,我調動如此多兵馬上城,如此動靜,可城中卻繁榮依舊,沒有絲毫騷動,那是因為城中豪紳早已全都知曉此事,做好了準備,安撫住了躁動的民心。”
樊伷沒有說話,頭也依然硬氣地昂著,隻是他的臉色突然泛起了些許蒼白。
“老樊你再看看四周。”說著,潘濬翹起拇指一指身後眾將,“老範,崔苪,郭強,連馹,孟劇,還有不在這裏的柴舸、陳塗、楊荃……城中兵馬除了你帶來巡城的這一隊,已全在我掌握之下。朝廷即大義,大義之下,人心向附啊,老樊!”
樊伷的頭低下了,臉上的倔強蕩然無存,隻是殘留著幾分不甘,還帶著些頹然,嘴中無力地喃喃了兩句:“小人,小人,全是小人。”
“老樊。”
“城中兵馬,大族豪紳全已在你手中,還要我幹什麼?”
樊伷的開口,讓潘濬笑了:“老友,我隻希望你能寫幾封信,幾封能為你帶來前程富貴,價值千金的信。”
按照潘濬說的,樊伷下去寫信了,看著老友的背影,潘濬的笑容真是怎麼都忍不住。
“梁果去到哪裏了?”
“回主簿,按腳程,梁果護糧應該去到都梁了。”
“好,告訴他,可以不用走了,原地布防,然後……就等大將軍來接收成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