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二二(3 / 3)

走到位置上坐下,葉成冷冷地瞥了賈詡一眼,似是感受到葉成眼神中的冷冽,賈詡又把頭低下去了一些。

“聽說,之前倭奴人入城時,值守西門的原本應該是劉劭,陳應卻突然和他換了班?”一手支在矮幾上,用拳頭抵著下巴,一手是搭在了翹起的二郎腿上,審視了賈詡一陣後,葉成用漫不經心的語氣開口問道。

“是。”賈詡的回答簡潔,平淡得甚至讓人聽不出一點語氣的起伏。

“當時我忙著招呼二舅爺,所以這事理應報到你手上要你批準。”

“是。”

“大小喬兩位小姐手拖,仗義幫我接待來賓,不過當日來的賓客不少,所以她們要人幫著打下手,聽說那些人也是你指派的?”

“是。”

“張承部人馬昨天應該是負責下午在東門的值守,換班以後,他是什麼時候帶人出的城?”

“主公大婚,曾許將士休班時可以離營外出,所以張將軍便趁那時帶著手下借道沮校尉值守的南門出城,繞道至八豆坡布陣。”

“全都沒有用到調兵令,所以我是完全不知情。”

“屬下知罪。”

葉成的語氣很平淡,完全不似責備,可賈詡卻是立即雙膝一跪,趴倒在地上,額頭重重一頓地麵,語氣惶恐認罪。

“文和啊,你認為我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公私不分,還是沉湎酒色?”

用著很像是和好友閑聊的語氣問話,然而還不等賈詡有什麼回應,也是話音剛落,葉成已是抽起長槍,狠狠地敲到了賈詡肩膀上。

“呃……”

葉成這一下打得很重,賈詡不止是痛,他知道自己的肩膀一定有骨頭斷掉了。賈詡隻是個文人,一生從不讓自己置於險地,自然不會像一個軍人一般習慣那些切膚之痛。所以賈詡很想開口高聲疾呼,好宣泄那錐心的傷痛。可是他沒有開口,他隻是死死地咬住了牙,直咬得嘴唇上流下了血,卻硬是沒有呼出一聲痛來。

“你什麼時候發覺倭奴人有意反水的?”

站起了身子,似乎根本沒有看到賈詡那痛苦的麵容,葉成慢慢踱步到了房間門口,然後繼續著話題。

“嘶……從那倭奴使者……嘶……回到……嘶……國都,再回來……嘶,身邊隻有幾個……嘶……護衛,其餘奴隸仆從……嘶……全都沒有,屬下猜到……嘶……”

額頭上的冷汗滴滴不住滾落,賈詡是強忍著劇痛,一邊不斷倒吸著冷氣,一邊是斷斷續續地回答著葉成的疑問。

“倭奴貴族性喜享受,之前就是出使,身邊還帶著幾十個奴隸仆從在身邊使喚,可等到從他們女王那回來,身邊就隻剩下了健勇的武士。奴仆都是主人的財產,他自然不可能在明知就要打仗的時候還把貴重財產放在身邊。”點了點頭,葉成突然卻是一歎,自嘲著繼續說道:“好明顯的破綻,可我居然昏了頭,沒有發現。真是……”

葉成不說話了,房間裏一時沉寂了下來,氣氛顯得有些壓抑。葉成沒有動靜,賈詡也不敢動,隻是一直跪倒在地上。

如此過了片刻,賈詡卻聽到身後有人入了房間,對葉成是行禮參見。隨後那人就走到了他的身旁,小心地扶起了賈詡的身子,這時候賈詡才看到來人竟是一個軍醫。

“你年紀不小了,可別落下什麼毛病,到時我不好對你家人交代。還有,以後不許再拿我的身邊人冒險。”說完,葉成是大步走出了房間。

“屬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