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二零(2 / 2)

抬起手揉了揉臉,甄儼居然發現連這個動作都是做得如此吃力,看來他是真的醉得不輕,到了現在不止頭痛,就是身子都還軟綿綿的沒有一絲力氣。想要叫人打點水洗把臉,張口卻又發現隻能發出陣陣破氣音,竟是連喉嚨都虛弱地使不出勁來了。

無奈地搖了搖頭,甄儼唯有小心翼翼地移過身子,艱難地運勁雙腳站到了地上。隻是這麼一個簡單的下地動作,此刻甄儼做來,也是累得他氣促心慌,唯有彎腰扶著膝蓋,大口大口地呼吸著空氣,可越是吸氣厲害,他便越是感到胸口脹痛得厲害。

“怎麼醉得這麼厲害。”

正檢討著今晚喝得太多,導致現在體虛力弱,不妨突然“碰”的一聲大響,房門是被人用力撞了開來。

什麼人這麼大膽,敢去撞葉少傅舅老爺的房門?

甄儼愕然抬頭看去,隻見房門外衝入了兩團肉球……不,不是肉球,接著門外清亮的月光,甄儼分明看得清楚,衝進來的是兩個男人,兩個五短身材的男人,身上就隻套了一件手工粗陋的寬大獸皮皮袍,讓他們看起來臃腫得就像是兩個肉團。

兩個矮小男人一入屋裏,看見有個人站在榻前,隻“哇啦”一聲怪叫,便舉起手中樣式古怪的彎刀,一躍就向甄儼撲殺而去。

門外的月光灑入屋裏,彎刀就被兩個矮小的男人緊握在手中,刀鋒很粗糙,看得出來打造的手藝實在不怎麼樣,可是它的刀刃依舊鋒利。矮小的男人揮手間,刀刃便在月光下帶出了一抹森寒,讓人心慌,讓人心驚。

直麵鋒銳的彎刀,刀未至,甄儼便已覺得自己的心髒停下了跳動;腳,嚇得更軟了,“撲通”的一下,甄儼便是往後摔倒在了地上。

甄儼倒地,就像是隻待宰的羔羊,眼看就要死在麵露猙獰的男人刀下。卻在這時候,門口處一聲威嚴的低吼響起:“找死!”隨即“呼”的一聲破空銳嘯,一柄漆黑漆黑,黑得仿佛正在發亮的長槍,陡然殺至,直從後背穿透了其中一個矮小男人的前胸,把他死死地釘到了地上。

強敵現蹤,另一個還活著的矮小男人手上的刀慢了,他轉過頭來,卻什麼都看不到,隻覺得下巴和腦袋上同時有一股大力傳來。然後,他便聽到一聲“喀嚓”聲響起。

這聲音或許很小,至少在場的人裏隻有他自己聽得到;可是在矮小男人耳中聽來,這聲音又是如此地巨大,大得竟是奪去了他腦中的一切反應,隻留下了一片黑暗在他眼中。

第二個矮小的男人身子軟軟地倒下,腦袋向後扭曲了一個巨大的角度,歪歪斜斜地掛在脖子上。

他死了,被葉成扭斷了腦袋。

“兄長受驚了。此時非是說話時候,且請先去躲避一下,待小弟解決了紛爭後再來賠罪。”

坐倒在地上,甄儼抬頭看著葉成誠懇地對自己拱手道歉,他想要開口回應兩句,可嘴巴張開了,隻是“嘶嘶”地往外噴著涼氣,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他想起身趕快離開,可無論如何用勁,身子卻依舊僵著,連動都動不了。

好在,當葉成話音一落,兩個士兵已是快步搶進屋裏,一人一邊,抓著甄儼的手臂就把他給架了起來,如何扶著他就往天守閣處跑去。

看著甄儼被士兵保護著離開,又抬頭看了看遠處搖曳在黑夜裏的火花,然後又掃視了一遍周遭待命的士兵,葉成一撇嘴,低聲不滿地咕噥道:“好你個賈文和,居然敢在我的新婚夜裏,用我來做餌。我且先配合著你用計,解決了這些反水的倭奴,然後再和你好好算算這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