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令下,文醜催促著部下快馬加鞭,他要馬上趕回去,把事情告訴大師兄,好讓他做出應對。
大營裏,顏良正坐在大帳之中,一手淩空抓著一方絹布,兩眼掃視個不停,另一隻手卻是不停地撥弄著茂密的胡須,顯示著他心中的躁動不安,在兩旁自審配以下,各級將領盡皆肅立待命。
“師兄。”
一聲大喝傳來,還不等眾人轉過頭去,文醜已是一把掀開帳簾,大步流星的走入帳中,也不行禮,來到顏良麵前就是劈裏啪啦地一股腦兒把對麵幽州軍養鷹刺探軍情的事情說了出來。
“文醜將軍,養鷹真能窺探軍情?”文醜把話說完,審配第一個表達了懷疑。
“陣列如何、兵力多少之類的當然不可能探得清楚,但是如果隻是說哪個方向有人過來了,幾撥人當中那一路數目最多倒是沒有問題。”對於審配的懷疑,文醜是心寬得根本不放在心上。
“養鷹……是草原人的專長吧?嗯,是烏桓?”因為文醜的父親是漢人,而母親是匈奴人,因為這個文醜從小就不被其他人所待見,雖然他本人隻是單純的粗神經沒往心裏去,可是顏良一直以來還是沒有說過胡人、蠻夷、狄戎之類飽含蔑視遊牧民族的字眼,僅僅隻是把他們稱為草原人而已。
顏良文醜關係親密,審配當然知道,雖是心中還有疑慮,可見顏良說話就知道他已是肯定了文醜的猜測,既然如此他也就不再對此多說什麼了,趕緊開動腦筋看看這個情報有什麼利用價值才是重點。
“無法確定人數嗎?”
很快,審配腦中已是有了計較。
…………
“大人,前方斥候回報,顏良盡起大軍,分兵二路,直取陽鄉、良鄉二城,以斥候推斷,敵軍最快明日下午就回殺到。”
城門樓上,太史慈憑欄遠眺,什麼都沒有,可是他的眼中卻仿佛已經看到了那獵獵連綿的旌旗,傳令兵的報告他聽在耳裏,眼中波瀾不現,伸出手來撫摸著背上的長弓,他整個人,一如弓身觸手處,冰冷,堅硬。
“大人,不是兩路,是三路。還有一路人馬正在迂回向張大人大營背後。”
轉頭望去,養鷹人索裏快步而來,他的肩膀上有一隻蒼鷹停駐,鷹目顧盼間,最後落到了遠處。
鷹在躁動著,展翅欲飛卻又最終留了下來,太史慈覺得那不是鷹在害怕,它隻是感到了熱血沸騰,它想要掙脫那無形的羈絆,不顧一切地飛到那金戈鐵馬處。
這是多麼地和如今的自己相像啊,隻是想著盡情地體驗那熱血的殘酷。
“兵力。”
“回大人,正麵兩路兵馬,兩萬人馬正往陽鄉而去;攻向良鄉一路因為大軍彙集,敵方遊騎散布太廣,無法探清,隻知道這一路人馬不會少於六萬。”
聽完了傳令兵的報告,太史慈看向了索裏。
“迂回那路兵馬比另外兩路都要少。”
點了點頭,太史慈已經知道了,另外兩路兵馬的目的就是牽製張飛和文聘,顏良的目標還是自己。
這一次,就是決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