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二(1 / 2)

天,不再蔚藍,因為一層飛揚的黃土已將它覆蓋;地,一片安寧,因為一切聲音都被無邊的殺氣所壓抑。咚

陡然間,一聲鼓響,雖是悠遠,卻直震良鄉城頭,敲入守軍心底,讓人直想發顫。

“穩住、穩住!他娘的我叫你穩住!”

“兵器都給我拿好了!”

“誰敢退一步老子一刀砍了他!”

……

應對著氣勢弱了下去的士兵們,軍官們是又踢又打又罵,他們當然也知道麵對著對麵那一群黑壓壓,一眼望不到邊的敵人,而自己最大的依靠卻隻有腳下的一堵城牆的時候,那心中的壓力簡直有如滔天。可是這不是士兵們快要氣短的理由,在戰場上感到慌亂那隻會讓事情更加糟糕,就是那堅固的城防在心中也會變得猶如紙糊一般脆弱。

“不對勁,顏良手下散開的遊騎太少了。”

身邊各路斥候將官正一一報告偵查到的情報,可太史慈的雙眼隻是一指盯視著城外,隱隱的,他感到了一絲湧動的暗流。

對麵的大軍人數至少六萬,顏良手下騎兵兩萬,為牽製文聘和張飛,騎兵要分成一部分,那麼對麵大陣之中的騎兵應該有大概一萬左右,而根據斥候目測如今顏良手下騎兵數目與此相仿。

如果說騎兵不能用來攻城,那麼為了預防太史慈帶兵突圍,也為了預防被奇兵偷襲,把騎兵分成兩班,那麼如今顏良手下的遊騎應該是有五千左右。可是據太史慈的觀察,對麵的遊騎分明就隻有不到一千人。

為什麼?兩方加起來接近十萬人馬的大戰,如此寬廣的戰場,隻有數百的遊騎?這連覆蓋戰場兩翼的巡哨都有所不足吧?顏良到底在搞什麼鬼?

太史慈舉起拳頭,輕輕敲了兩下額頭,他實在搞不懂顏良此番布置,到底用意何在。

“命各處城門不得放鬆,嚴加警戒以防顏良偷襲。索裏,把你的鷹都放出去,把四麵八方的情況都給摸清楚。下令路招領軍留駐城中,不得輕動。”

大戰在即,太史慈既有軍令下達,眾軍士哪敢怠慢,須臾便是領命而去。

“讓車弩準備;弓弩手,放過前排塔盾兵,以後陣工兵為第一目標;長矛手、長斧手上前,準備應對敵人雲梯。”

命令傳下,城頭的士兵迅速行動起來,為了打破顏良大軍先行的塔盾方陣,與其用一般的弓弩,還是那舉行的車床弩效果要好得多。

隻見那如移動城牆一般的方陣剛剛進入射程,良鄉城頭已是幾聲如裂帛般的聲音響起,粗如手臂的床弩摩擦著空氣,挾著尖銳的嘶鳴,“篤”,一聲輕響,巨大、沉重、厚實的塔盾便被輕易地擊破,身後的士兵連疼痛都還來不及感受,身子便已是被撕扯成了兩截。

士兵還沒搞清楚發生了什麼,隨著上身翻滾的他隻看到了一截殘破的下半身,腸子被抽出纏繞在了床弩在上,碎成小塊的內髒混雜著星點的白骨飛濺到了兩旁,一汪鮮血捶落地上激起了一圈的塵沙。然後,床弩繼續前進,撕開了第二個士兵,接著第三個,死死地釘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