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五三(2 / 2)

今天,高幹也是這般,剛剛想著:“即使搶得了皇帝也是守不住基業,即使守住了基業付出的代價也是太大,還不如索性放棄機會,可是放棄了機會,何日才會再有此等運氣?”

又是一番躊躇間,高幹的一個心腹侍衛突然闖進了大廳,壓低了聲音伏在高幹耳邊:“大人,涼州……”

…………

“奉先,此事形同謀反,非是兒戲,豈可亂言!”

“文遠不必多言,此事我早已想的清楚,朝廷對我等有功之人如此不公,實在是讓天下人心寒。然則如今皇帝年幼,斷不會有此不義之念,此必是有奸佞小人讒言惑上,此番我不過是要清除皇帝身邊的奸臣賊子而已,此是大義……”

呂布話都還沒說完,張遼便已是厲聲斥斷了他的狡辯:“不公?朝廷不公?就那幾次下旨申斥?奉先,我早已跟你說過,你凡事逼迫太甚,跋扈過於亡命,朝廷不可能視而不見,縱容包庇於你,可是你卻不聽我勸,反而變本加厲,朝廷隻是下旨申斥於你已是開恩,何言不公?”

一聽張遼所說,呂布眼中就是一抹陰戾閃過,心中隱然有所殺意,隻是最後這殺意又在轉瞬之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來人,把張遼押下去好生看管,往後誰再胡言亂我軍心,定斬不饒!”說完,呂布一拳往麵前案幾打去,便見那厚實的案幾“碰”一聲,就著呂布拳頭到處便是碎成了兩半,被呂布威勢一嚇,帳中所有將領都是一個激靈,當即無人再敢多言。

郝萌和魏續、宋憲互望一眼,然後便是小心翼翼地往前走來,如今看呂布的模樣,誰還敢違逆他的話?可是以張遼武力,如今帳中除了呂布又有誰能壓得過他?就是三人聯手尚且沒有幾分底氣,要是讓那些大頭兵來,更是給張遼送菜。

可是如果他們不出手,張遼沒被擒下,那呂布的怒火又給如何平息?如今三人隻望張遼看在同僚一場,對他們手下留些情,要是能不做反抗跟著他們走,那就更好了,隻是以張遼那敢跟呂布頂缸的牛脾氣,這純屬奢望。所以,現在郝萌三人想的,便是等一下呂布會看在三人率先動手的機靈勁上,別把怒火發到他們身上就是了。

呈三角之勢,三人慢慢從後逼近張遼,眼看著就要到可以出手的距離了,這時候張遼卻突然轉過頭來,瞪起眼睛逼視著三人,嚴聲叱問:“你們敢!”

張遼不愧當代虎將,僅僅隻是一個眼神,一句叱問,那威勢便已是令得三人停下了腳步,麵麵相覷半響,終究是沒有膽氣再進一步,隻是僵在那裏,無措地望向呂布。而張遼眼見三人不再有所動作,便又轉回眼光,神情嚴厲地直視著呂布。

“奉先!”

“文遠!住嘴,下去!”

張遼本還想說些什麼,卻是剛剛開口,一旁的高順便是一聲喝斥。對於嚴厲認真的高順,張遼一向視他如兄長一般,如今高順開口喝止了他繼續詰責呂布,張遼便是閉上了嘴巴,隻是瞪著一雙虎目,看著眼前這個變得陌生的好友,然後憤然地轉身,一把推開擋路的魏續,快步走出了大帳。

眼睛張遼離去,呂布仿佛是鬆了口氣,又像是在感慨著什麼,隻見他從口中長長地吐出一口濁氣,臉色有些疲憊地對著眾將下令:“各將立即回去整軍,加緊催問各郡上供糧草,不日發兵司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