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習心裏糾結著,心中還有疑慮,對葉成的挖角自然是不敢輕易答應,但是葉成的挖角對於梁習來說又是一個不小的誘惑,升官發財誰人不想?尤其是最近幾年各處叛亂不斷,借著不斷的平叛,許多武將那是高升不斷,如果能跟在這些武將身邊效力,近期來說絕對是一個升官的捷徑。
就像他的好友曹性一般,原本不過是一個無名小縣城的縣尉,但是就姻緣之下因為搭上了葉成的邊,得以在黃巾之亂中展現才華,如今已經是成為了羽林左監,雖然不過區區六百石的武職,但卻是天子親軍,手上掌握著不少兵馬,那權柄可也不小。
而除了曹性以外,因為最近的幾次平叛而冒出頭來的人物確實不少,像是什麼王越、童淵,這些原本隻是江湖人物,如今也是手掌數千兵馬的實權將領了;還有曹操、吳班、趙雲、太史慈這樣的年輕人。
想到這裏,梁習也終於是想起來騎都尉是誰了,不就是當初和葉成一同被靈帝破格提拔為西園八校尉,後來又因平定黃巾之亂有功才被升任騎都尉的太史慈嘛。
“這個太史慈也是和葉成一般的年輕有為,甚至在水淹二十萬南陽黃巾以後,其聲名更在葉成之上,聽說之前羌人叛亂,這太史慈也是立了不小的功勳,若是投入他的手下,似乎也是不錯的選擇?隻是不知這太史慈為人如何,是否有識人容人之量?回頭需得好好問問本善,探一探這太史都尉的底細方好計較。”
想著心事,同僚和上司過來敬酒,梁習也隻是隨意地應付了過去,而至於廳中其餘的賓客,則是在葉成的不斷敬酒勸酒之下,早就在那裏放開來喝得盡興了。
…………
深夜裏,宴席已經結束,隻是那熱鬧的餘韻卻還在城中各處飄蕩,偶爾傳來的一兩聲嘈聲,就是那嫌喝得不過癮的人們在呼朋引伴,繼續尋那醉夢的場所。
酒宴終於結束了,曹性、廖化連同一眾賓客和家仆侍女都已經被打發了,歎了一口氣,葉成臉上全是深深的疲憊,入得新房,剛剛關好了房門,一杯熱茶便被送到了麵前。
溫柔的一笑,葉成接過了茶盞,輕輕啜了一口,熱茶流入口中,滑入腹中,把其間酒意瞬間消去了不少,一身的疲勞也是為之一空,此刻葉成感覺說不出的輕鬆。
放下茶盞,葉成牽著聶雪的小手,來到塌邊坐下,一把把聶雪抱到了懷裏,聞著聶雪發絲之間的清香,葉成感到了心裏一片平靜。
兩人就這麼依偎在了一起,昏黃的燭火搖曳著,搖曳著,似乎是在宣示著夜,才剛剛開始。
…………
“阿淩,你怎麼看?”
望著自己的小兒子揉著眼睛,一臉的睡眼惺忪,王傅的眼中期待和疑惑並存。
打了個哈欠,又吸溜了一下鼻涕,王淩一副沒精打采的模樣,沒辦法,夜深了,本就應該是讓小孩子睡覺的時候,若不是自己的父親心急火燎地召喚,王淩還不想起來呢。
“父親別擔心,葉中郎所言沒什麼別的意思,就是想要見我一麵。”
“見你一麵?可葉中郎又不認識你?”
“嚴格來說,葉中郎是想要見出謀推動黑山降軍耕種的人一麵。”強打起精神,王淩緊了緊外衣,耐心地向著王傅解釋道。
“為什麼?”
“不清楚,或許隻是好奇?又或是……”說著說著,王淩又打了一個哈欠,卻是把最重要的部分給掩了下去,這如同賣關子一般的行為是讓王傅大為著急。
“又或是什麼?”
“又或是葉中郎起了愛才之心。”
“愛才之心?”
“嗯。之前伯父的來信不是提過,葉中郎手下收羅了一批遊俠兒在麾下效力,還用這幫遊俠兒立了不少功勞嗎?可是伯父卻沒有提過葉中郎手下有什麼謀士一類的人物,所以我猜想葉中郎手下應該是缺乏謀士,而這一次我出謀解決了黑山降軍耕種的問題,所以引起了葉中郎注意,想要把我帶去帳下效力吧。”
“可是你才十二歲啊?”
“可葉中郎又不知道。”
聽了王淩這麼一說,王傅再轉念一想,突然覺得好像還真是那麼回事,當時葉成說話的語氣和神態,可不就是一副要挖別人牆角的嘴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