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一 南陽黃巾(1 / 2)

南陽位於司隸南方,因漢光武帝劉秀發跡於南陽,並其手下主要將領雲台二十八將大都出身南陽,故南陽又有帝鄉之稱。

如今張曼成為南陽黃巾渠帥,領兵二十萬與漢朝新任南陽太守秦頡對恃於宛縣一帶,隻是說是對恃,秦頡卻覺得很奇怪,黃巾軍明明擁有絕對的兵力優勢,哪怕他們的裝備和訓練與自己手下的萬餘漢軍存在著無法比擬的差距,可要是他們真的要拔掉自己這顆釘子,一擁而上他秦頡也隻能選擇不戰而退。

而近幾日黃巾軍也確實一改先前龜縮在宛縣的情況,主動派出軍隊對秦頡強打猛攻,可是事情怪就怪在黃巾軍的強打猛攻上,因為秦頡發現,一開始黃巾軍的攻勢確實猛烈,兩三萬的黃巾軍舍生忘死地對他的部隊發起了強攻。

當時黃巾軍的攻勢是如此的強猛,強猛得秦頡僅僅隻是略作抵抗後便帶領著部下向後撤退,而黃巾軍在見得秦頡後撤以後,也是一路地銜尾追擊,直到東武亭一帶,黃巾軍才似乎因為力盡而停止了追擊。

秦頡當然是趁此時機,指揮士兵把營地修建得盡可能地堅固,以抵擋第二天黃巾軍的強猛攻擊,可是當隔天黃巾軍向漢軍營地發起進攻,卻是雷聲大雨點小,看似舍生忘死的進攻,可在激戰之後,雙方留下的屍體加在一起卻還停留在兩位數上。

這實在很奇怪,當秦頡第一次看到這份戰損報告的時候,他就已經發現了不妥,隻是隨後黃巾軍不斷地派來增援部隊,並且連續地發起進攻,使得秦頡沒有時間去仔細思考黃巾軍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麼藥。

當然,這些細節身在雒陽的賈詡是不知道的,但是卻不影響賈詡作出正確的判斷:南陽黃巾軍不是想滅掉秦頡的部隊,他們圖謀的,是剛剛被漢軍平定的潁川。

而支持賈詡作出如此判斷的依據,則是如下三點:

一、南陽黃巾原來就是在起兵之後,以迅雷之勢占領了宛縣,而之後便停下了進軍的腳步,大軍駐留宛縣之內耽於逸樂。

二、當秦頡帶領軍隊來到宛縣平叛,南陽黃巾渠帥張曼成曾三次派出兵馬出城挑戰,均已失敗告終,然後黃巾軍便緊閉宛縣城門,拒秦頡部隊於城外。

三、東武亭並非是什麼易守難攻之地,而黃巾軍在連擊秦頡所部,致其後退三十裏後,麵對在東武亭駐軍的秦頡所部卻是久攻不下,這明顯和之前他們表現出來的能逼退秦頡所部的戰鬥力有所差距。

基於以上三點,賈詡就能很肯定地說,黃巾軍對秦頡的進攻不過是吸引他人注意力的幌子而已,他們要的不是占領富饒的南陽剩下的土地,也不是要揮軍北上殺進雒陽,他們求的,是要重新恢複和中原各地的黃巾軍的聯係。

本來潁川不論是對於漢軍的平叛戰略還是黃巾軍的進軍司隸的方略來說都是關鍵的一環,不論是哪一方占有潁川,都將在一定程度上掌握戰爭主動權,如今潁川落在漢軍手裏,不但切斷了黃巾軍幾大軍團之間的聯係,破除了黃巾軍對於京師重地的包圍,同時也是為漢軍贏得了重要的戰略縱深。

可對於黃巾軍來說,失去了潁川,他們幾個軍團之間的聯係被切斷,意味著的是他們失去了對漢軍的牽製,讓漢軍能對他們逐一擊破,尤其是對於南陽黃巾來說,西麵的三輔和漢中的黃巾軍勢力不是被朝廷壓製就是被當地的其它勢力所吞噬,根本不成氣候;南麵的荊州,不但宗賊林立,其蓄養的私人武裝牽扯住了黃巾軍的力量,就是在中原各地天災連綿的時候,荊州卻是算得上風調雨順,再加上荊州原本就土地肥沃,當地的百姓還能求得一餐溫飽,所以太平道在荊州並沒有太多的市場,這也使得黃巾軍無法在荊州拉起足夠的叛亂武裝,以武力占領荊州;北麵是駐有重兵的司隸校尉部,東麵是落入漢軍之手的潁川,南陽黃巾可以說現在已經是被徹底孤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