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三零 陽翟防衛戰(十五)(1 / 2)

彭脫的這次攻城很無謀,但是不可否認,想要防住彭脫手下的四萬大軍,這對駐守東門的兩千餘守軍來說還是一個巨大的考驗。

盡管黃巾軍沒有衝車、沒有井闌、沒有投石器、沒有任何重型攻城器械,甚至沒有任何足夠的弓箭能對城牆上的守軍進行壓製,使得守軍能盡情的傾瀉箭雨對黃巾軍造成大量的傷亡;盡管大多數的黃巾軍被昨夜漢軍的偷襲弄得筋疲力盡,至今依然沒有緩過氣來,奔跑中的身體一陣陣地發軟,就連手中平日裏能隨意揮灑的武器此刻也是變得沉甸甸的。

但是已經習慣於生活在上位者陰影下的黃巾士兵,在彭脫的驅趕下,麻木了自己的思想,手握著武器,無望地對著陽翟高聳的城牆發起了衝鋒。

一蓬蓬的箭雨從城牆上揮灑而下,一朵朵妖豔的血花盛放,一聲聲淒厲而絕望的哀嚎響起,一具具的屍體沉淪在昔日戰友的腳下,地上積聚的是讓冤魂徘徊於戰場而不去的不甘的熱血。

有士兵不斷地倒下,就有士兵不斷地填補戰友的空缺,洶湧的人頭如海潮的波浪,不斷的拍打在堅固的石壁上,留下的除了死亡,就隻有死亡。但是要感歎戰爭的殘酷現在還嫌太早,至少城牆上的守軍現在就沒有這份感歎的心思。

“頂住!快把滾木搬上來!刀斧手快上前,把敵軍趕下去!”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水,淳於瓊剛剛把一個身上帶傷,僥幸登上城頭的黃巾士兵砍倒在地,眼看著黃巾軍的攻勢如潮水般開始壓迫住了守軍,於是忙不迭地大聲呼喊著,並走上前線,與士兵一起奮戰,以此提振起了守軍的士氣,死死地頂住了黃巾軍的又一波攻擊。

“去死!”開戰到現在,淳於瓊的嗓子早已沙啞,原本得意的身手也因為體能的下降而開始變得遲鈍,就連剛剛一腳踹翻了一個黃巾軍以後,他發現自己竟然雙腳一軟,沒有力氣再上前給敵人補上一刀,隻能由手下代勞。

看來自己最近過得太安逸了,尤其是和本初在雒陽的時候太過沉湎於酒色了,身手竟然退步到了這個地步。想到這裏,淳於瓊不禁摸了摸自己變得鬆軟的腰腹,微不可察地歎了口氣。

“殺啊!”一聲怒吼響起,重新喚回了淳於瓊的注意力,使得淳於瓊趕緊轉過頭去,看著一個爬上城頭的黃巾軍悍不畏死地衝向了一個弓箭手,一刀揮過,弓箭手雖然極力回避,怎奈對方來勢太過凶猛,弓箭手的手腕還是被齊腕砍下,隨著弓箭手的一聲慘呼,一道粗大的血柱飆射在空中,看得淳於瓊目眥俱裂。

“長槍手幹什麼,還不趕快上去把那兔崽子給我砍了!”怒撐著嘶啞的聲音,淳於瓊大吼一聲,數個長槍手馬上從後衝出,齊齊地把手中的長槍向著黃巾士兵用力刺去。

一寸長一寸強,毫無懸念地,麵對五條長度達到七米的長槍從四麵八方的刺來,黃巾士兵僅僅是象征性地揮了一刀,隔開了刺向胸膛的一槍,而剩餘的四條長槍則在他不甘的注視下刺入了他的身體,在他的身體上瞬間就開了四個鬥大的血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