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葉成這些原職是職業流氓的部下潛入陰影之中,把所有的黃巾哨兵抹了脖子開始,為了同伴而勞累了一整天,身心俱疲的黃巾軍,他們的下場已經注定。
缺乏訓練,缺乏紀律,缺乏身為軍人的自覺,麵對襲擊時的表現得如難民一般不堪。如果說上次黃巾軍的偏鋒在體力不支的情況下被聶雪斬殺了指揮官從而崩潰,這次黃巾軍在襲擊下變得越來越慌亂,則完全是由於他們本身作為軍隊來說的不成熟而造成的。
異變突起,驚慌失措下,竟把軍人在戰場上賴以生存的武器丟在一旁;麵對現身的敵人以及大火,隻懂得在營地內亂跑亂叫,絲毫不顧軍官的組織呼喊,甚至還有軍官和士兵混在一起,全然忘了自己的職責;麵對同伴的死亡,心神完全為悲痛占據,麵對襲擊,完全沒有反應過來要拿起武器與敵人拚命為同伴報仇的軍人應有的血性。
有此三條,黃巾軍的前營此刻已是亂成一團,將不知兵、兵不知將,互相踐踏,互相推搡,驚恐地尖叫,氣急敗壞地咒罵,在火光的映照下,所有黃巾軍的臉上都是一片的驚慌。
可惜,如果不是陽翟城內兵力不足,而葉成出於謹慎以及維護城內局勢安定考慮沒有把所有的兵力都派出來進行夜襲,否則按照現下黃巾軍營地的情況,七千漢軍足以把這四萬多黃巾軍全部吃掉。
但是所謂的如果就是因為永遠無法實現所以才叫如果。
不管這個如果,現實當中,聶雪和淳於瓊因為兵力有限,所以在黃巾軍前營最為混亂的時候都選擇了退出黃巾營地會合。也是在兩人剛剛在敵營外會合,正打算撤回陽翟城內的時候,彭脫的親衛才姍姍來遲地出現在前營之中,開始收攏亂軍,指揮士兵滅火,同時搜索敵人的蹤跡。
沒有多看那在大火中依然混亂,即使彭脫的親兵親臨,咒罵不斷也無法平息的黃巾士兵恐慌的喊叫,聶雪和淳於瓊很幹脆地帶著士兵借著黑夜的掩護,一如開始時一般,悄無聲息地向著陽翟城撤退。
第二天清晨,黃巾營地的大火已經熄滅,混亂也已停止,但是在仍舊冒著青煙,焦黑的土地上,依然可以看到漢軍肆虐後的狼藉——被焚燒得隻剩下一半的營帳歪歪斜斜地倒在地上;被火燒死,被漢軍擊斃,更多的是慌亂中互相踐踏而死的黃巾屍體堆疊在角落邊上,等待著昔日同伴的掩埋。
黃巾軍忙乎了一夜,所有人都疲憊不堪,才終於使得亂兵歸隊、大火熄滅,本來這正應該是重修營寨,整兵休息,以待接下來的戰鬥的時候,但是當一個親兵把清點出來的損失報告給彭脫以後,暴怒地彭脫卻不顧部下的勸說,毅然地下令讓麾下士兵馬上攻城。
“他娘的!你們這幫廢物!隻不過區區一次夜襲,居然就使我損失了數千部下?”
“渠帥息怒!實在是早先漢軍的卑鄙手段使得軍中兄弟身心疲憊,所以才讓漢軍有了可乘之機。”麵對彭脫的暴怒,一員麵皮白淨,頗有幾分書券氣的黃巾將領出列,惶急地向著彭脫解釋道。
“這漢軍如此放肆!真當我太平道無人嗎?來人!傳我號令,全力攻城!”聽了手下的話,彭脫想起了先前自己被馬蜂蜇到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心中的暴虐不但沒有消減,反倒更是怒氣勃發,一瞪眼,彭脫便咬牙切齒地怒吼著要馬上揮兵攻打陽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