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哲明的這種停頓又加上這番的不住哀歎,把個齊子愷刺激得十分焦心又急躁了起來,一個勁兒的懇求並央求自己的姐夫黃哲明說:“究竟是個怎樣的悲劇?又發生的是怎樣的一個悲劇?你能把發生的這個悲劇的結果告訴我嗎?我不求詳細,隻要個簡單的描述……這對於我了解一個人,並把這個人完全徹底的歸納為好人還是壞人,應該大有裨益!”
“這個悲劇的結果很殘酷,殘酷倒張杏菊用腦袋去撞了牆!而肖正春卻站在了山頂之上的懸崖邊緣!”說到這裏,黃哲明把滿臉的悲切轉換為了欣喜,也把滿臉的那種嚴肅換成了滿臉的一種輕鬆和欣慰,自我安慰又自我陶醉的輕籲了口氣,這才接著他剛才撂下來的話題又繼續訴說起來:“可喜他倆都沒死!可喜他倆都活過來了!要說他倆的故事,我那可是三天三夜都對你敘述不完的!我隻能簡單扼要的給你描述個大概的故事情景來……我這也是聽我那徒弟——也就是跟我學打太極拳的那個駐紮在大雜院裏的老陳在跟我練拳閑暇之際,我倆東拉西扯的說閑嗑,像擠牙膏那樣又像是在跟我講故事分段落、聽說書分章回那樣整整跟我閑嗑了兩年又經過我細心的整理和對接,才順理成章而形成了這麼一個故事的真實情節!我不敢說我還原出來的這麼一個故事就是肖正春和張杏菊兩人的真正史實!起碼它能夠毫不誇張也毫不自吹自擂的歸類於他倆的一段人生的大體梗概!也算是整個劇本的大概提綱吧!起碼算是我黃哲明的知識產權吧!就這樣免費給你,這也太便宜你了吧?”
齊子愷十分謙恭又十分滿足的笑道也是回應道:“我這也該算是近水樓台先得月吧!更何況你還是我的親姐夫,我得你這個便宜,沾你的這個光彩,你都不應該有這樣一絲一點的怨言……”
齊子愷的話剛落音,坐在屋子裏的三個人便同時大笑了起來。黃哲明一邊在笑,一邊又不住嘴的為他自己作解釋的向他舅子齊子愷聲明道:“我的意思是說:我根本沒那本事將整個故事的情節和細節,十分真實的再現並展現在你的眼前!我隻能根據老陳的述說,告訴你這個故事的大致梗概——也隻能提供給你某些事件的起因——發展——結果……也就是結局這樣的大概情況……”
“這樣已經足夠了。”齊子愷點頭十分誠懇又肯定且堅定的說道:“你這個做姐夫的盡管放寬心,也絕不用去擔心——除了這個要求之外,我齊子愷保證對你再別無他求、也絕不苛求!”
“好吧。”黃哲明苦笑一下,笑的萬般無奈的戲謔他自己道:“誰讓我黃哲明是你齊子愷的姐夫呢?小舅子相求的事情,我這個做姐夫的豈有不幫的道理!那我就繼續為你講述下去。”
三個人又同時大笑了起來……笑畢之後,黃哲明便接著他剛才刻意停下又撂下來的那個話題繼續動情而又有趣的講述了起來。黃哲明表情十分嚴肅又很凝重的說:“肖正春和張杏菊他們兩人的生死大劫還得從張杏菊的小女兒彭藍芳的一次偶然失誤和偶然巧合而鑄成的大錯……這件事情發生在第二天的中午,張杏菊的三個孩子大兒子彭德君、大女兒彭藍瑛、小女兒彭藍芳放學之後一同結伴返回到了大雜院裏……張杏菊因為昨晚肖正春返航歸家之時走進了她居住的那個小木屋親手交給了她兩筆數額不小的錢款:一筆是裝在一個牛皮紙大信箋裏的由局工會發下來給局裏的原海員彭濤遺孀張杏菊、也包括他孩子在內一家搜口人的……這錢是按我們港城人均收入最低生活標準來裁定、來核發下來的。每人每月四百五十塊錢的生活支出。張杏菊一家四口人,四四就是一千六百元,再加上四五二百元——一共應該是一千八百元的生活撫恤金又叫生活救濟款。這錢到日發放,大概是在每月的月底給海洋局所有海員的一雙這樣發放下去。
一般情況下都是家屬親自到海洋局直屬的工會去簽字在領取的。擔任局工會主席的小黃卻是肖正春倒出來的一個徒弟,這人辦事聽熱心,也很細心。考慮到肖正春和張杏菊都同住在一個大雜院裏,而且兩家還是對門的鄰居,肖正春又是張杏菊已經死去的丈夫彭濤生前在職的那艘萬噸巨輪上的執掌船長,而彭濤則是肖正春管轄之下的一名十分出色又技術看成一絕的輪機長,兩人的關係好比親兄弟一般的融洽和密切。小黃絕對放心,也是圖省事的便在肖正春返航歸來之時,將彭濤死後第一次為他的遺孀張杏菊核準批發下來的這一千八百元的生活救濟款委托肖正春捎帶給張杏菊,省得張杏菊到海洋局工會這裏來簽字兩千之前還得派人先通知給張杏菊,等張杏菊來到之後,又是簽字的又是當麵點錢數的真怪麻煩也真夠麻煩的!圖個省事是小黃的用意,其實小黃是不願也是怕見了張杏菊悲悲戚戚又滿臉愁容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