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青,你家公子已經幾天沒有來看過我了?”韓夢籬玉簪挽發,有一下沒一下的梳著自己的青絲,冷不叮的問站在他身後打哈欠的雨青。
雨青揉了揉發澀的眼框,心裏暗自掐算了一下,回道:“有五六天了吧。”
韓夢籬起身,扯了扯身後被壓皺的衣角:“咱們出去走走吧,老這麼坐著太悶。”自從他的爹爹來到南城,他也忙著想辦法將蓮無心的契約從鬼無魂手中搶奪回來,沒有時間去注意陸凝軒,這麼算來確實已經有五六天未曾與他見過麵,如果契約再不想辦法要回來,恐怕爹爹一定會責怪自己,如今之計隻有想辦法將陸凝軒騙出來,讓他幫自己將契約取回來。
雨青一聽要出門轉轉,立刻提起了精神,興高采烈的幫韓夢籬收拾起了衣裝,一柱香的時辰後,他們二人才悠然的從客房渡了下來。一個白衣飄飄,骨子裏泛著誘人的媚態;一個青衣搖曳,機靈招人。
“夢籬公子,咱們去那邊看看吧。”雨青樂嗬嗬的拉著夢籬向對街處跑處,夢籬袖中的長指卷動一顆棋子擊向正從自己身邊擦身而過的馬車,駿馬因為被擊中了腿部吃痛的抬蹄嘶鳴,韓夢籬露出一臉的驚慌,來不急躲閃便被駿馬踏了一腳,額頭的冷汗溢了出來。車上的馬夫也從未見過這種場麵,迅速的扯住了韁繩。他也不懂怎麼馬兒跑的好好的,突然就發起瘋來了?
雨青見狀馬上撲了過去,隻見韓夢籬捂著小腿跌坐在地上,慘白的臉上透出一絲笑意,淡聲:“許是腿被馬踢到了,已經沒了知覺。”
雨青急的滿地打轉:“公子,怎麼辦?怎麼辦才好?咱們還是先去醫管看一下吧。”拿定主意後雨青扶起白衫被灰塵打髒的韓夢籬,攔著馬車一副事不罷休的樣子。
“雨青,我想見凝軒。”韓夢籬咬著雙唇,手指糾著雨青不放,然後雙眼一閉便暈了過去。
雨青急急把韓夢籬放到了醫管,匆匆來到了鬼府門前,轉了不下三圈也沒有想出一個好點的辦法進去。他不知道現在夢籬公子怎麼樣了?若是讓公子知道他沒有照顧好夢籬公子,公子一定會好好教訓他一頓,可是一想起夢籬公子昏倒之前那雙期盼的眼神,他又沒有辦法不幫忙。
天色漸漸陰沉了下來,烏雲越積越多,路上的行人匆匆朝家趕著,生怕被這突如其來的大雨給淋個濕透。雨青拉著鬼府門前的兩個護衛討好道:“小哥,這幾個銀子給你買些酒嚐嚐鮮,能不能幫我把你們鬼府的主母找出來,我有急事找他。”
門護將銀子還給他,厲聲:“走開走開,鬼府的主母也是你這種人想見就見的?”
雨青氣結,他家公子沒有嫁入鬼府之前,就算他不想見都不可能,如今雖然隻有一牆之隔,想見一麵卻如同登天般難辦。
“你家主母是我曾經的公子,我找他有急事,你行行好就讓我進去吧。”雨青推開門護起身就往裏闖,卻被那兩個護衛一人一隻臂膀給拉了出來。
“你再發瘋我就把你送進衙門去,快滾。”毫不留情的將雨青拋了出去,然後重重的合上了門扉。
大雨傾盆而下,順著屋簷滴落到地上,瞬間化成一片潮濕,而後越來越大,越下越急,道路溢水,雨水從空中垂落到水中,在水坑中濺起一片漣漪,整個南城籠罩在朦朧之間。
雨青站在鬼府門前,望著麵前急促垂落的雨簾,緩緩蹲了下來。
“你想找誰嗎?”
雨青抬頭,一個白衣鑲花半遮麵容的男人蹲在了他的麵前,他的身後跟著一個一手持傘,一手握著一隻被白紗緊緊包裹著的寶劍。
“你能讓我進鬼府見見我家公子嗎?”雨青把自己懷中的銀兩放全部放到白衣人冰冷的掌中:“求求你,我有急事的。”
賢望著自己手中的銀子,起身:“你想進鬼府我可能幫不上忙。”見雨青眼神暗淡了下來,他笑著說:“我不是鬼府的人,沒有權力隨便將外人帶入鬼府。不過。。。你可以告訴我你家公子是誰,我進去幫你把他叫出來。”
“陸凝軒。。。我家公子叫陸凝軒,現在是鬼府的主母。”聲音中夾著一絲急切的喜悅。
賢隻是默默的回頭望了韓衛一眼,將手中的銀兩還給雨青:“我會幫你傳話,至於他能不能出來就不好說了。”如今的陸凝軒想出鬼府恐怕不太容易。
雨青望著賢的身影消失在朱紅色的大門裏,想開口道謝卻隻是張了口又閉了起來,那個白衣人到底有哪裏和公子相像呢?為何剛剛那一瞬間,他會將那人與公子的身影重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