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之前被公子墨的死打斷了,如今寂靜無人,正好可以好好地調查一番。”其實林治広剛才下來就有此打算,卻見邵符歆一個人呆在樓下,便忍不住提醒幾句,如今人人自危,大家無意中形成一股防備之心,情況越來越不妙,她倒好,居然獨自一人在此發呆,還真讓他找了好一會兒,萬一遭遇什麼不測,不論作為朋友或是下屬,他都難以交差呀!
煙囪比下午查看的時候更加漆黑,這時,大廳裏的壁燈已經點燃,燭台卻是熄滅的,林治広舉著一個火把探了進去,邵符歆則在外麵守著。
整個空蕩蕩的大廳就隻有邵符歆一人,環視墨黑的廳堂,樓梯彙合處巨大的壁畫在昏暗中顯得無比猙獰,邵符歆看著看著,突然生出一股不祥之意。
“怎麼樣了?”長長的大理石煙囪直通樓頂,要仔細檢查的話應該要費好一些時間吧?煙囪的細屑不斷從裏麵掉下來,邵符歆擔憂地問了句,而林治広卻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估計是爬得很遠了,邵符歆心裏猜測著,忽然,她發現爐壁的細屑沒有再往下掉了,按道理,爐子長年累月燒火的話,應該累積了不少碳末,難道是裏麵有轉彎的地方?她心裏正納悶著,“林大人,裏麵的情況怎麼樣了?”
略顯顫抖的聲音在空蕩的大廳裏回響,良久,爐子上方依然沒有回應,甚至還偷著不同尋常的寂靜,隨著心底的不安越來越強烈,邵符歆又叫了聲,“林大人,你聽見我說話嗎?”這次她幹脆點燃一盞油燈,探了半個身進去,朝裏麵大叫了聲。
從下麵往上看,光亮所及的地方漆黑一片,她完全看不見林治広的身影,傾耳一聽,裏麵靜悄悄的。
在邵符歆看不見的角落裏,突然,大廳原本緊閉的胡桃木大門悄悄滴開了一條縫,一個漆黑的身影快速地閃了進來,朝大廳掃視一圈,便向著邵符歆所在的方向躡手躡腳地移動著。
感到一陣陰冷的風略過她的耳畔,不知是心底的寒意在作祟還是什麼,邵符歆心下一驚,立刻從火爐裏退了出來,她把油燈放在爐子的角落,站直身。
忽然感覺身後好像有東西似的,她不安地向後掃了一眼,暗紅色的玫瑰花像獻血一樣嬌豔欲滴,就擺在她身後的大理石茶幾上,茶幾後麵是幾張波斯長椅。
在確認沒有任何異動之後,邵符歆便回轉身,情不自禁地摩挲起雙肩。
林治広一直沒有動靜,邵符歆十分擔心他的安危,想去叫人,又怕打草驚蛇,便決定再等一會看看,這樣,她一分神便完全沒有聽見那個細瑣的離她越來越近的腳步聲。
“林大人?好歹你也回一句話呀!”邵符歆提高聲量又叫了一聲,就在這個時候,突然一個黑掌從身後探到她的麵前,緊緊地捂住了她的嘴巴,同時,另一條手臂飛快地勒住了她的脖子,並漸漸收攏。
“唔……”驚恐之中,邵符歆試圖用手掰開橫在她脖子上的手,還未曾用力,鼻子突然鑽進一縷幽暗的淡香,當她剛意識到那是迷藥的時候,她便已經陷入了無盡的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