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誠在被人舉報瀆職那天,持刀把何雅雅捅成了重傷。
原因是他發現,我所租住屋子的戶主姓何,是何雅雅的哥哥。
火災發生前,何雅雅鬼鬼祟祟出現在了高層附近。
她表情心虛動作緊張,根本不像一個抑鬱症複發的病人。
半個小時後,她到達了城市的另一邊,直奔一座商務樓的天台。
氣都沒喘,火速撥通了肖誠的電話。
八卦的網友推測,要是何雅雅真想死,直接就在高層跳了,何必大費周章地換地方。
大概率是她做了壞事,為了獲得眾人關注做不在場證據,誇大了自己的遇險情況。
我也大吃一驚。
那些百思不解的謎團,終於有了答案。
何雅雅在ICU躺了三天三夜,才緩緩醒來。
醫生說,她的膀胱被捅壞了,一輩子都要背著尿袋活著。
麵對警方的質問,她拒不認罪,甚至大聲咒罵:
“我隻是忘記關燃氣灶而已,又沒有故意放火!是韓然她命短,憑什麼怨我!”
“怪我自己眼瞎,看上了個恩將仇報的渣男,我幫他處理麻煩,他竟然敢捅我!”
一周後,警方出具了官方調查報告。
我租下何家的空置房屋,確實是巧合。
何雅雅發現租戶是我後,偷拿了備用鑰匙。
多次趁我熟睡或不在家時潛入。
廚房灶台周圍的易燃雜物,是她特意放的。
火災報警器和消防栓,也是她破壞的。
她不承認自己故意放火,完全是嘴硬。
那天,我習慣性地讓外賣員把外賣放在門口。
何雅雅趁機往飯裏投了巨量安眠藥。
又掐好時間,等我昏睡後,溜進廚房打開燃氣灶。
雜物不會被立刻點燃,正好給了她演跳樓戲的時間。
整個過程,一氣嗬成。
她甚至提前買通了營銷號,大肆宣傳肖誠對她的大力營救,就是想故意惡心我。
何雅雅以為這個計劃天衣無縫。
不但能撇清關係害死我,還能把心意搖擺的肖誠占為己有。
但何雅雅千算萬算,沒料到肖誠會發現真相,還極端地持刀想捅死她。
後來,她接受不了自己要背著尿袋,過一輩子的事實。
每天又吼又叫,把身上的儀器管子全部拔掉,爬到窗台邊就往下跳。
她的家人隻好拿繩子把她捆在床上。
後來,她真的確診了偏執型人格障礙。
她懷疑我沒死,是我慫恿肖誠報複她。
病情加重後,她認為周圍所有人都要害死她,包括她爸媽。
家人怕她發病時隨意傷人,嫌棄地把她扔到療養院。
不過,這都是後話了。
一個月後,警方在我死去的出租屋裏,找到了頹廢的肖誠。
他憔悴了很多,眼下一片烏黑,臉頰兩邊是淩亂的胡茬,衣服空蕩蕩地掛在身上。
在警方舉起手銬,準備逮捕他的那一刻,
肖誠毫不猶豫地打開陽台窗戶,從十八樓一躍而下。
我的靈魂逐漸變得透明。
短短二十五年的回憶如電影般,在我眼前飛快掠過。
直到一片火光燃起,我坦然地迎來了真正的消亡。
肖誠,如果有下輩子,希望我們別遇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