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勘驗結束,眾人帶著證據又匆匆離開。
承載了我們無數幸福時光的家,也被貼上了封條。
會議室。
所有人心情都十分沉重。
按理說,溫雨作為死者家屬,是不能參與案件偵查的。
但三個月之內,亡父,亡夫,這麼殘忍的手段,明擺著是犯罪分子對她的故意報複。
局裏特批她參與案件的偵破。
白板上,貼滿了新的證據,現場照片,寫滿了重點,畫滿了圈圈。
溫雨的眼底青黑,眼眶紅腫,臉色慘白,繼續在白板上寫寫畫畫。
“大門沒有備用鑰匙,屋主鑰匙沒有遺失,房屋門鎖沒有撬動的痕跡,各個窗戶上也沒有任何痕跡,房子位於高樓層,從窗戶潛入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排除暴力入室殺人。”
“推測凶手是以某種借口,讓死者毫無防備的開門,比如快遞,外賣,維修工人等。”
“或者,凶手通過某種途徑,拿到了鑰匙或者配了一套鑰匙,用鑰匙堂而皇之的開門入侵。”
“又或者,凶手是死者認識的人。”
“屋內財物沒有丟失,排除財殺,小區監控沒有拍到可以人員,證明凶手早就準備,房間內沒有加層灰塵痕跡,沒有發現異常腳印和指紋,排除激情殺人。”
“根據凶手殺,剖屍,拋屍警局,寄……”
她頓了頓,聲音哽咽沙啞,“寄假手臂到警局,挑釁警方,可以確定,凶手是為報複,是仇殺,是衝著我來的。”
她指著我的屍體照片,“凶手殺害死者的手段如此殘忍,是在向警方,向我們所有戰友們,下戰書。”
下麵警員們紛紛紅了眼眶,這些該死的罪犯,害死了多少人的妻子、兒女,現在竟然還殘忍地殺害了溫隊的丈夫,挑釁警方!
根據現場的痕跡,凶手有極高的反偵查意識。
周警官沉思,“但……為什麼要在死者家中囚禁殺人?”
“凶手既然挑中死者,定然對死者十分了解,凶手十分篤定,在他囚禁殺人的這段時間內,死者家中,不會有第二個人出現。”
所有人猛地看向溫雨。
的確,一個患有癌症,手臂斷了的殘疾人,家中怎麼可能沒有人?
凶手怎麼可能能確定在那個時間段內,死者家屬不會回家?
除非……
我有些興奮,快了……快猜到了……
溫雨深吸了一口氣。
“除非,凶手對我的行蹤了如指掌,或者,是我身邊的人。”
都以為她會失控時,她十分鎮定,將三個月前的案子資料又翻出來,重新理了一遍。
最後,凶手指向了犯罪集團首腦的最親近的人。
否則,怎麼會冒這麼大的風險來挑釁警方複仇。
溫雨將犯罪集團的幾個高層寫到新的白板上,圍成一個圈,中間,寫著雷豹的名字。
幾個名字之間,慢慢的畫上了複雜的箭頭,寫滿了人物關係等等。
突然,她的手一頓,目光停留在雷豹的生平上。
雷豹,54歲,離異,有一子,由前妻撫養。
她頓時便交代人去查這個前妻和前妻撫養的兒子。
所有人聚在一起,分析出來的線索越來越多。
快了……
溫雨拿著現場的照片,一張一張的仔細翻看,試圖從中找出哪怕一丁點的線索。
最後,目光停留在幾張衛生間的照片上。
我飄在空中,十分著急。
你們快找呀!找到我留下的證據,就能知道凶手是誰!
就能……救下溫雨!
即便她再恨我,我也不希望她死。
因為,凶手下一個報複的,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