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節 我不是我了,你也就不是你了(2 / 2)

紀雲琅也沒話找話:“我是重複你的話。”

我怒道:“我說就說了,你重複一遍幹什麼。”

紀雲琅笑道:“你的話有道理,我學學不行嗎?”

我若不是肩背的傷還有些疼,早就揮手打出去了。

紀雲琅看著我一臉認真的怒氣,笑了笑說道:“你看,要是像一開始那樣好好說話,又怎麼會吵起來呢。”

看著紀雲琅不再爭辯,這句話也總算有點道理,我怒氣稍抑。卻又聽紀雲琅笑著說道:“說了半天,可見還是我的話有道理。”

看著紀雲琅得誌洋洋的樣子,我差點又要據理力爭了。

這隻是路上關於我身體恢複問題的一個小小的爭辯,隻要跟紀雲琅在一起,確實是一見麵、一說話,就會開始吵架的。

我聽紀雲琅說回去後接著休養,忙說道:“我說的不是休養,是關於我的病啊。”

紀雲琅道:“是啊,我說的就是讓你回去養病啊。”

我看了看打開宮門的守衛都肅然站回了原處,小聲說道:“不是受傷的病,是失憶的病啊。你看我現在已經好了,已經認識你了。”

紀雲琅側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前麵,似是在思考著什麼,想了一會兒,忽然又轉過頭來看著我,臉帶怒色說道:“誰讓你這樣失憶的。”

我又驚又奇,反問道:“不是你嗎?”

“那你為什麼沒有忘記其他人,把我忘記了。”紀雲琅怒道。

我實在想不通紀雲琅從哪裏來的怒氣,隻好說道:“這也是你說的啊,讓我選擇性失憶。”

“狡辯!”紀雲琅壓低了聲音說道:“你怎麼不選擇其他人呢!偏偏把我忘記了。”

紀雲琅的話若是從字麵理解,幾乎會給人一種怦然心動的感覺。但是為了不讓紀雲琅心痛病的痼疾再次發作,我還是深吸一口氣平靜了下來。

“那又怎麼樣?”我說道:“你和我事先商量好的是裝失憶,我可是真的失憶。這種事情,又有誰能控製得了。再說,忘記誰不都是失憶嗎?”

紀雲琅哼了一聲說道:“當然不一樣。你多忘記一些人,不是可以多拖延一段時間嗎。結果你就隻忘記了我一個人。”

我愣了一會兒,啞然失笑。笑著笑著,心裏卻有些淡淡的失落。你看,片刻之前我還差點為之怦然心動的話,原來背後卻是這樣的含義。若是方才真的心動了,此刻我真該大笑自己太傻了。

“那你說我該怎麼辦呢?”我問道。

紀雲琅忽然笑了笑,說道:“那你就繼續忘記我吧。”

“可是你帶我出來一趟,已經將我治好了。”我說道。

紀雲琅淡然說道:“真的失去了記憶,哪有這麼快就能治好的。我就算是說你已經好了,人們也未必肯相信的。”

我心中一陣發虛,紀雲琅的話,說得這麼明白這麼肯定,倒像是我假裝忘記了他的事情,已經被他看穿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