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胡子張,胡圖又傻傻的笑了,那真是一個有趣的老頭,也是對他最好的一個老頭,沉默寡言,精精瘦瘦的一個小老頭。
胡子張腿有點瘸,到了晚上喜歡喝點酒,一喝酒話就多了起來,說的都是胡圖聽不太懂的話。
一會兒說,想當年在胡剛域主的率領下,打得白域屁滾尿流,一會兒又說胡域當年是多麼多麼強大……
說道精彩處,還用木棍敲著水缸,破著喉嚨唱一首古老的歌謠:“煉體聚靈妙生花,騰龍鎮天永生涯,大乘九轉隨風舞,天演寶錄留神話,留神話啊留神話……”
胡子張酒喝得多了,語言更加含混不清,胡圖本就對他講的故事似懂非懂,這樣一來就更加糊裏糊塗了。
胡圖支著下巴在一邊靜靜的聽,聽不懂也聽,這一刻是胡圖感到最溫馨的時刻。
有兩個詞語胡圖是懂的,一個是胡剛,這是胡圖的父親,胡圖已經十歲了,卻很少見到父親,聽族人說,父親常年在外邊打仗,很少回來。
胡圖不知道什麼是打仗,但他知道這一定是一件很重要的事,不然父親怎麼會丟下唯一的兒子在家裏呢?
另一個胡圖聽得懂的詞語是胡域,這是一個地名,是胡圖的家鄉,據說是一塊非常廣闊的富庶之地,他的父親胡剛就是胡域域主,胡圖認為胡域就是胡家的地盤,父親就是這塊地盤的老大,自己長大後,理所當然應該是這塊地盤的老大。
但是,這一點,胡圖卻很鬱悶。
沒有人把他當做未來的老大,反而還經常欺負他,難道是因為父親沒在家裏嗎?還是因為他已經十歲了,還沒有突破煉體境一轉?
想到這兒,胡圖有點悲哀的感覺,這是他很少出現的情緒,他一向都是很樂觀的,“要是我也是煉體境九轉,難道還怕那個惡婆娘麼?”他第一次感悟到實力的重要性。
聯想到範如花令人渾身起雞皮疙瘩的誇張體型,胡圖的目光投向了湖岸。
湖岸空空蕩蕩,範如花早已不知了去向,胡圖撇撇嘴,不屑的笑了:“嘿嘿,和我比耐心,你還差點。”
輕輕扒拉著湖水,胡圖小心翼翼上了岸,小褲衩上沾滿了淤泥,粘糊糊的很不舒服,湖邊很靜,他甚至可以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找了一個湖水清澈、沙石潔淨的小湖灣,胡圖脫下小褲衩,愜意的坐在一塊光溜溜的石頭上,捧起一汪碧綠的湖水,清洗著屁股上的淤泥。
能夠躲過範如花的魔爪,他有一點小驕傲,不由自主哼起了胡子張經常酒後哼哼的古老歌謠:“煉體聚靈妙生花,騰龍鎮天永生涯……”
突然,一股不祥的預感籠罩過來,還沒有等他反應過來,一團黑雲覆蓋而來,空氣猛然間變得凝重了幾分。
胡圖的第一反應就是跳進湖裏,但是依然慢了半拍,他的腳踝被鎖鏈般的爪子鎖住,整個身子被人倒提起來。
景物倒了個個兒,兩隻粗壯的象腿倒映在胡圖驚慌失措的瞳孔中,最讓他感到毛骨悚然的是象腿上野草般的汗毛。
“範如花,你這個臭婆娘!”胡圖口不擇言,毫不猶豫的爆了粗口。
“嘿嘿,請叫我花兒,我是你老婆,應該叫得親熱點!”胡圖被牢牢掌握在手中,範如花很高興,開心的笑了,露出了金燦燦的大板牙。
胡圖差點暈倒,有你這樣難看的花兒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