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母親連著一起誇,當媽的能不高興嘛。張青宏覺得王鬱不在現場,自己好像更能放得開,臉皮更厚了些。
王鬱同學聚會半道就回來了,王鬱母親笑著撇了他一眼,心想兒子心裏有了惦記的人便不在外麵野了。王鬱看到母親和張青宏都是一臉笑意,納悶地問:“你們倆都瞅著我笑什麼呢?”
張青宏說:“阿姨給我講了一下午你的糗事,我都笑得肚子疼死了。”
王鬱故作不滿。“我媽一向以損我為樂,把她的快樂建立到我的痛苦之上。”話雖如此說,他卻親熱地蹭到母親身邊坐下。
王鬱母親說:“這初五小年也過完了,你們也不用一直待在家裏,多待兩天也沒什麼意義,還把你們趕得緊張。早點回去吧,你們可以安排安排自己的事情,休息兩天又該上班了。”
王鬱撒嬌。“我舍不得,想多陪陪你。”
王鬱母親打了兒子手背一下說:“好了,別嘴裏不說心裏話了。今年過年好話也說得太多了,我都聽得審美疲勞了,往年也沒見你這麼巴結我!”
王鬱拉住母親的手。“以前沒這麼深的感受,真的,媽,我是發自內心的,不是甜言蜜語。媽,你太好了,你是世上最好的媽,我太愛你了,還有我爸!我有這麼好的爸媽,我太幸福了。”
王鬱的情緒有點激動,而王鬱母親的淚花都快出來了。她說不出話來,隻是不斷輕拍著兒子的手。
既然王鬱母親放話了,張青宏便跟王鬱商量趁著還有假他想回一趟家。他跑去商場買了一串珍珠項鏈,當做在海南買來送給母親的禮物,然後訂機票直飛回家。他初六到家,而小秋他們初六已經離開去張烈家,正好錯過。
張烈這個年過得舒服!小秋母親一點活也不讓他幹,盡管他再三表示自己身體已經好了,做家務沒問題,但小秋母親還是把他當重病號對待,隻管把那些大補的東西一碗一碗往桌上堆。回到自己家他也是被當做重點保護對象,大家總覺得他胳膊腿還沒長結實,簡直把他當做瓷娃娃對待,這不許做那不許動,張烈被約束得緊了,表示抗議說一路上車都是自己開的。明明反駁說人家殘疾人也照樣能開車,被母親狠狠敲了一下腦袋訓斥:大過年的,胡說什麼!小秋本來想幫張烈說他現在已經基本恢複,現在家裏的飯都是他做的,話沒出口便及時醒悟到如果這樣說隻怕會讓張烈家人覺得自己在虐待病號,當時張烈的情況那麼嚴重,家裏人肯定心疼死了。
於是張烈轉移大家的注意力重點問起悅悅男朋友的情況。悅悅很隨意地說:“看考研情況了,要是都考上了還能繼續,要是考不上各回各家各找各媽了,還談什麼。”
張烈說:“你這是談戀愛還是談生意呢?你男朋友也是這態度?我怎麼感覺你們都不為自己的感情努力?”
悅悅說:“我們考研就是在為感情而努力嘛,總不能空談感情吧。”
張烈搖搖頭感慨:“不是吧,現在小孩這麼實際?這麼理智?悅悅,說明你們之間感情還沒到,否則的話經濟不是問題,地域也不是問題……”
悅悅笑著接口說:“性別也不是問題。”
張烈嚴肅地說:“不許亂打岔,我可是認真跟你說呢,如果你們之間感情沒到,那倒沒什麼,如果你就是這樣的戀愛觀,我覺得不太好。”
悅悅想了想說:“那可能是感情還沒到吧。”
明明在一旁插嘴說:“她是先占著,在學校裏沒男朋友多沒麵子,反正她在家裏這邊還有備胎呢。”
“滾!”悅悅惱怒地朝弟弟揮了揮拳。
“看,惱羞成怒了!”明明一臉“被我說中了吧”的得意。
張靈歎口氣說:“我們也管不了她,人家自己有主意得很!”
小秋勸到:“算了,大學裏沒幾對真能成的。”
“如果我遇見一個對我像小叔對你這麼好的,我也什麼都不是問題。我現在這個男朋友大體還可以,所以就先處著。談戀愛嘛,又不是要結婚,你們都緊張什麼!”悅悅對這個話題相當不耐煩。
張烈點頭說:“也對,工作幾年在社會上磨練磨練,那時候才真正成熟理智,知道自己到底想要找什麼樣的人了。”
明明說:“就是,我打算三十歲之前不結婚。”
“三十歲太晚了,最多二十八就行了。”明明母親趕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