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烈享受著他久違的長途駕駛樂趣,小秋則一個接一個地撥電話聊天。張青宏要跟王鬱回家過年,小秋看天氣預報王鬱老家今年曆史最低溫度,零下十度,他提醒張青宏多帶些保暖衣服。張烈在一旁插嘴說:“盡瞎操心,冷了不會買衣服,他們是回家過年又不是去無人區探險。”
小秋白了他一眼繼續聊電話。“你們坐飛機?坐飛機好,坐火車那麼長的時間,春運的坐車環境又那麼惡劣,太受罪了,一臉憔悴見丈母娘印象多不好,哪怕回來你們慢慢坐火車晃蕩回來。其實就算□□你也不至於承受不起吧,別那麼小氣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
張青宏大笑。“我是見丈母娘,不是丈母狼,再說孩子也是人丈母娘的孩子。”
掛了電話小秋對張烈說:“宏哥他們這事挺順當的,八零後的父母就是比咱們爸媽開通。”
張烈說:“你也是八零後。”
小秋說:“我覺得八零後不含八零年,八零年很尷尬啊,跟八零後有代溝,跟七零後也有代溝,我們八零年的自成一代。”
張烈嘁了一聲說:“這事跟咱們是哪一年沒多大關係,主要還是跟父母有關係。我認識一個三十九歲快過四十歲生日時出櫃,他跟他媽說他裝著騙著掖著藏著大半輩子,他希望剩下的人生能活得坦然些。他也是過年時走親訪友被人問來問去介紹相親,實在不厭其煩豁出去坦白了。過年是出櫃高峰期,每年過完年回來大家夥見麵都會問,出了沒?然後出了的請客。”
小秋說:“其實好多人是自己瞻前顧後缺乏勇氣,其實父母未必像他想象得那麼不可理喻。”
“是嗎?那周立豐他老爹呢?”張烈反問。小秋無言以對翻了個白眼,張烈占了上風開心地彎起嘴角。
這一提到周立豐,小秋便給周立豐撥了個電話,張烈心想,得,又要操這個哥哥的閑心了。
小秋問周立豐什麼時候回家,說薑楠對回他家表示很有壓力。周立豐說:“估計今年回去要不斷地被問什麼時候要孩子,不過問題不大,薑楠剛接手文森特,這個借口可以幫我們至少緩三年。她叔叔本來說他還能幹幾年,讓她先生孩子,等他幹不動了再接班。薑楠說她現在正是幹事業的黃金期,抓緊幹幾年,努力讓公司上個台階,然後退下來生孩子,由我接手公司,叔叔幫襯,她輔助。”
“那你將來會來D市咯,那太好了!倒沒聽嫂子提過。”小秋高興地說。
周立豐笑了。“這不是緩兵之計嘛,她又不會去生孩子,這一切假設都沒前提。”
“你們可以試管啊。”想到周立豐和薑楠如果有孩子該有多漂亮多可愛,小秋興奮不已。
“作為形婚的夫妻,我們已經相互滲透得太多了,形婚還是最好保持在字麵意思比較好,再要孩子那就不是形婚了!”周立豐認真地說。
“你們有了婚姻關係,那就沒法避免婚姻帶來的各種社會關係,怎麼可能撇得太清。”
“盡量君子之交淡如水嘛。”
小秋覺得這個話題再探討下去就太深刻了,便問:“宏哥今年都去見丈母娘了,你是不是應該鼓勵小周哥勇敢一點。”
“他打算過年時做些滲透及腐化工作,張青宏跟王鬱回家他是有點眼紅心動。”
“替我跟小周哥說加油。”
“好!張烈開車開多久了?你換換他讓他休息。”
“他不讓我換,我好說歹說開了兩小時他又把我趕下來了。我們再有三小時就下高速了,我去開會兒車,咱們回頭聊。”小秋掛了電話對張烈說:“連立豐哥都讓你少開車多休息。”
“周立豐是嫌你嘮叨,盡說些人家不想聽的話,什麼事兒鬧心你說什麼!你懂不懂什麼叫風流不在談鋒健,袖手無言味更長。還有,以後別提什麼孩子的事情,我可是聽說過不少拉拉形婚有了孩子以後就變了。”張烈正色說。
小秋撅嘴哼了一聲,張烈笑著在他嘟起的唇上輕輕啄了一下。
小秋繼續手指飛舞發短信,張烈斜了一眼問:“又跟誰聊天呢?發短信多麻煩,打電話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