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何收拾完廚房出來,看到林瀾沒在客廳,書房的門緊閉著。
“蘇何,辛苦了,來吃水果,這橙子特別甜。”小秋說。
蘇何嚐了一牙說:“是甜,我給林瀾拿一個。”
小秋攔住他。“林瀾魔獸呢,他副本的時候六親不認,別理他。”
於是蘇何乖乖地捧著橙子認真品嚐。小秋在茶幾底下亂翻了一通找出一大盒巧克力。“蘇何,這是從美國帶回來的巧克力,味很濃,比咱們這邊的好吃,我以為都吃完了,還剩了一盒,你待會拿回去吃。對了這橙子好吃,我們買了一箱,待會你走的給你帶一些。這蘋果也特別好,脆甜。”小秋眼珠在房間裏亂轉,看還有什麼能給蘇何拿的。
蘇何一邊推辭一邊不時看著書房門,小秋組織了半天語言,終於下決心開口。“蘇何,不是我偏著林瀾,你別把他逼太緊,人都有逆反心理,你越緊逼他,他越想躲開。你的態度我們都看得很清楚,相信他感受更深。我建議你先回去,給他個緩衝,好不好?”
蘇何低頭不語。李齊勁拍拍他。“要對自己有信心,我覺得你挺好的。”小秋斜了李齊勁一眼,心說你現在是隻要會做飯就是最好。
“我去家具市場轉轉,買個舒服的床,你去哪裏?可以送你。”李齊勁對蘇何說。蘇何還沒吭聲,小秋便說:“正好,你開車可以給他多拿些水果,剩了這麼多,我們倆吃不完放壞了可惜。”
看大家都如此急不可耐希望自己離開,蘇何也實在不好意思再賴下去,他遺憾地再次看了一眼緊閉的書房門,站起身。小秋收拾了兩大袋子水果和其他零食,李齊勁幫他拎了一袋,拉他出門。臨出門前李齊勁說:“我晚上回來吃飯。”張烈和小秋相對一笑,看來今後得習慣家裏餐桌上多一口人。
蘇何一走林瀾就從書房出來。“不玩了?”小秋問。林瀾搖搖頭,他頭次發現自己無法沉溺於遊戲而忘記現實。“烈哥,你去睡覺吧,這兩天沒休息好。咱們一起去下五人副本吧,我好久沒玩了。”小秋覺得與其讓林瀾心情不爽地胡思亂想,還不如玩遊戲。
元旦收假後蘇何便多次給林瀾打電話約他陪自己去醫院,林瀾不想跟他單獨相處,便求著小秋陪他同去。新年與陰曆年之間的這段時間小秋工作很忙,不方便請假,便讓他趁張烈去醫院複查時一起前去。張烈的複查是一切正常,他還特意問醫生能不能有性生活,醫生說隻要他體力沒問題就沒問題。他立刻興奮地說,我體力絕對沒問題,我每天都練著呢。醫生幹笑一聲低頭看病曆,張烈心虛地告辭離開。
蘇何的檢測結果也是一切正常,隻是略有些心理亞健康。但醫生說如今這社會壓力大人情薄,人活著累,十個人裏有八個半都亞健康,無需擔憂,自己平時注意調整心態即可。
蘇何黑著臉嘟囔,這醫院檢查得準不準啊?林瀾冷著臉問他,你是不是希望自己有精神病?蘇何可憐巴巴地望著林瀾,他寧願自己有病,這樣他便能找到繼續牽絆林瀾的借口。林瀾怕惹急蘇何,並沒有立刻甩手而去,而是一臉誠懇地說:“馬上就放假了,這個假期咱們分開一下,都冷靜冷靜,好好反思。有些問題一直繃在弦上,容易崩潰,咱們都先緩和一下。”
張烈在一旁心底大讚,這話說得有點意思。既點明了如果蘇何繼續逼迫他,可能兩人關係徹底崩潰無可挽救,又給蘇何留有一絲希望不至於立刻搞得太僵。果然熱戀令人弱智,但感情的挫傷會增長智慧。
蘇何當然能聽出林瀾的弦外之音,想起自己曾說過如果真是自己的性格問題,林瀾實在受不了,他也不會死纏不放,如今若林瀾真拿這借口跟自己分手,他也無話可說。林瀾越說的這麼合情合理,他心裏越悲哀,他已經強烈地感覺到這次大概是真的要分手了,再也無法挽留。
又過兩天到周末,林瀾求著小秋陪他去和蘇何同居的房子取自己的物品,他不太願意單獨跟蘇何麵對,甚至可以說是有點不敢。他把重要的物品帶走,還留下一些無關緊要的東西,以顯示自己並非就此和蘇何絕別。小秋在一旁看著林瀾玩的這些小心眼,再看蘇何眼中沉重的陰霾,心裏也是歎息不已。他把林瀾送回學校,林瀾已經在他家混了好幾天,不好意思再蹭下去。
小秋回家時張烈正在廚房做晚飯,這次複查之後他正式恢複家庭主夫生活。小秋走到他身後摟住他的腰,下巴磕在他肩頭上,探著腦袋打量廚台上的飯菜。“今天才三個菜?”他有些不滿意地嘟囔。最近家裏多出林瀾和李齊勁兩張嘴,飯桌上至少都四五個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