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梗你搗亂就夠讓人頭疼了,傻柱和賈婆婆你們也一起胡來,明明有話可以好好說,為什麼要動粗呢?”
“這事兒完全不合邏輯嘛。”
易忠嗨看著棒梗和傻柱的眼神裏滿是失望和憤怒。
賈張氏不服地嘟囔著:“棒梗要是不當場亂來,陳銳那個家夥也不會吝嗇到不肯掏一分錢捐助吧。”
易忠嗨幾乎要拍案而起,秦淮如有些無奈,覺得眼前這幾個大人都像是失去了方向感的孩子。
她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憊,這些家人——婆婆、傻柱,還有自己的兒子,在某些時刻真是讓她無從談起。
轉過目光,看到易忠嗨嚴肅地盯著賈張氏:“這叫什麼事呢,別人不願捐就是他的自由,你認為人家陳銳不捐就得被打一頓嗎?你們知道嗎,這樣做是違法的。
這下好了,棒梗還有傻柱反而被人反擊了,如果人家真的追責起來,不光是不會有後果那麼簡單,你們兩個可能還得麵臨刑事處罰,這可毀了一輩子的前程啊。”
聽到這裏,所有人都是一片愕然,特別是棒梗、賈張氏,包括傻柱,仿佛被一盆冷水當頭潑下。
易忠嗨繼續說道:“其實,這才是次要的原因。
最重要的,是因為陳銳的母親秦玉芬說過一句話……有關傻柱的三代雇農身份問題。”
提到這個,房間內的氣氛變得更加緊張,傻柱甚至身體微微一抖,背上滲出一層細密的冷汗。
易忠嗨的神色更加凝重,“現在的局勢很特殊,如果這個時候惹上了麻煩,傻柱將會遭受政治 ,而棒梗也可能因此被判刑。
你們明白我的意思了嗎?”
賈張氏等人已經低下了頭,看起來十分畏縮。
傻柱臉色蒼白道:“老大爺,可也不能白白忍受他們的侮辱吧?”
棒梗附和道:“是呀,要是就這麼憋屈著,心裏實在是難以接受。”
易忠嗨怒視著兩個人:“笨蛋,怎麼這麼不開竅呢……”
……
而陳銳一家並不知道易忠嗨家發生的一切。
現在是中午,他們計劃三點鍾坐火車出發,實際上,為了以防萬一,昨晚陳銳已經將行李打包好了,確保隨時能夠離開。
客廳內放著母親秦玉芬整理妥當的行李,而陳銳則在房間裏悠閑地喝著水。
這時,他注意到母親手裏握著用油紙包著的燒餅。
陳銳略帶疑惑地問道:“媽,您什麼時候做的燒餅,我之前一點都不知道呢。”
秦玉芬瞥了他一眼,“今天是你出門的日子,媽記得你喜歡吃燒餅,所以提前就為你準備好,你可以路上吃的。”
聽完這話,陳銳心裏湧上一股溫暖。
自從穿越來到這裏,這個陌生的世界讓他感覺無所適從。
在這樣的環境裏生活,確實感到異常壓抑。
但是家裏的每一個人——母親、父親陳立國、哥哥陳紅兵——那種質樸的熱情讓他體會到了前所未有的關懷。
即便平日裏母親對他的嚴厲要求,但此刻,當孩子要遠赴異地時,她展現出的溫柔和關懷,無不讓人動容。
陳銳的眼眶濕潤了起來。
“媽,你真是好人。” 陳銳緊緊地抱住了母親秦玉芬。
秦玉芬一怔,眼角泛紅,輕輕拍了拍兒子的肩膀。
她將一塊塊用油紙精心包裹好的食物小心翼翼地放入了布袋中,輕聲囑咐:“袋子裏有一個牛皮水囊,我已經給你裝好了水,是為了你途中口渴時飲用的,不知道火車上是否有水供應。
如果有,你可以拿出行李中的保溫杯接點熱水喝,以免在車上受涼;若是沒有水,記得節省些喝,畢竟這一趟旅行時間很長。”
接著,秦玉芬補充說:“燒餅我是兩個兩個捆起來的,這樣不至於讓你一次拆很多,免得讓旁人看見心生羨慕。”
當時的列車速度較慢,預計抵達黑龍江至少需要二至三天的時間,由於路途遙遠,國家鼓勵年輕人去農村支援建設,為此還會給予一定的車票和金錢補助。
陳銳帶的行李相對簡樸,除了必需的衣物、日常洗護用品外,還有一些零碎的小物品和一個白色的瓷臉盆。
大型物件主要包括被子和床單,質地不算厚重。
至於其他物品,並未過多攜帶。
鑒於當前小偷猖獗,萬一在旅途中遭遇盜賊,將帶來不小麻煩。
一切打理妥當後,母子二人中午在家裏享用了一頓由秦玉芬特製的紫菜湯,隨著離別時刻的臨近,秦玉芬的話也變得更加絮叨起來。
大約下午兩點左右,陳銳背上了書包,提起了一個袋子,跟隨秦玉芬踏出了家門。
“陳銳啊,東西都整理妥當了吧?”這時,居住在陳家對麵的三大爺問到。
此時此刻,三大爺家門口站著他與妻子共同撫養成人的三個子女——閻結放、閻解廣、閻解狄,他們兄弟姐妹幾人也在緊張地做最後的準備工作。
盡管平時他們關係一般,但此時此刻彼此間的留戀與惜別之情仍難以言表。
陳銳回應說:“都搞定了,三大爺,正打算同媽媽一起去車站。”
一向精明的三大爺見狀立即展顏笑道,“陳銳,三大爺從小看著你長大,總覺得你與眾不同,這次前往鄉村鍛煉是一次考驗。
希望到了那邊,你能幫忙關照一下閻結放三兄妹,可以嗎?”
陳銳聽罷皺起了眉,“三大爺,他們兄妹都已經長大,應該可以照顧自己了。
而我也擔心自己的安全,這事還是免了吧。”
秦玉芬見狀也出言勸阻:“三大爺,您也知道陳銳這孩子平時就很令人費心,隻要他不再頑皮胡鬧就行了。”
她建議道:“您還是回家告訴三兄妹要好好互相關照。
來,小睿,我們該動身去車站了。”
麵對陳銳母親如此直率的回答,三大爺臉上浮現出一絲尷尬的表情。
“確實,確實是我想多了,”他強作笑顏說道。
但在心底深處卻感到十分不滿,“有什麼稀奇的,不過是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孩子罷了!”
旁邊,閻解狄不以為然地看著父親說道:“我們也不需要他的關心,老爸,為什麼這麼囉嗦?”同樣,閻結放冷聲說道:“就是,這小子滿嘴空話,若到了北國大荒,肯定是要出事,我們不會理睬他。”
“正是,像打棒梗與憨牛那樣的人都讓他揍過,到了那片新天地還不定會鬧出多大事呢,我才不會跟他同行呢。”閻解廣也跟著附和道。
聽見這話,三大爺不由得一愣,心中更加不快。
“說得好,是爹考慮不周。
這個沒用的東西,就算去到黑龍江,也討不到什麼好處。”他沉聲說道。
“快些準備下,我和你媽媽還有你哥哥要送你們到火車站。”
“謝謝爸爸。”
三大爺一家人也開始收拾物品出發。
當陳銳和母親秦玉芬提著行李走出四合院,踏上那個冬天特有的午後陽光,到達火車站時,
那裏已經熙熙攘攘,十分熱鬧。
人們身穿各色服飾:有的是傳統黑衣,有的穿綠色的褲子和花襯衫,還不時有紮馬尾的女生經過。
他們在向親朋好友告別。
前方的鐵軌上停放著一輛綠皮列車。
旅客們陸續登車。
“棒梗、小當,你們到黑省後,記得要常給你們的母親和‘糊塗爸’寫信,明白嗎?”
“對,棒梗、小當,你們要努力,將來爭取能回來做幹部。
我糊塗爸很看好你的未來,棒梗。”
“好孩子,你在外要乖巧,經常想念祖母。”
“好吧,火車快開了,棒梗,記得大爺的話,控製自己的脾氣,最好不要與那陳家的孩子發生衝突。”
陳銳和母親秦玉芬二人已抵達火車站月台。
熟悉的人群,熟悉的交談聲,
立刻吸引了陳銳的注意。
自從融合了六庫仙賊之後,他的身體得到了強化,耳力異常靈敏。
心念微動,他回頭望去。
哎呀,
果然看到了卷毛少年棒梗和他的妹妹小當,正提著各式大小包裹,在肥豬賈張氏和秦淮如(糊塗柱)、易忠嗨等人麵前告別。
“放心吧,糊塗爸,易大爺,母親還有奶奶,我會好好照顧哥哥,你們安心好了。”
小白眼狼小當早已迫不及待離開四合院,
渴望一窺外麵的大千世界。
現在她拉著棒梗,躍躍欲試。
見到這種情況,
秦淮如等人相視一眼,苦笑不得,搖了搖頭。
“那家夥也來了。”
棒梗和妹妹小當正帶著行李向綠皮車走來。
此刻他們也注意到了陳銳,
這使得棒梗的情緒瞬間變得暴躁。
他看陳銳的眼神仿佛恨不得立即將對方擊倒在地。
見卷毛少年這般衝動的模樣,
陳銳心底冷笑。
“看這情況,棒梗真是對你恨之入骨,這個被嬌寵大的小白眼狼手腳不淨,你要小心點才行。”
聽到母親秦玉芬皺眉關切的話語,
陳銳淡淡笑道:
“母親,他若恨我就隨他恨去。
一個小白眼狼又能把我怎麼樣呢?他即便有十個膽子也不敢對我動手。”
“但你不同,父親和哥哥我都不在家時,你自己一人在家要格外警惕。
尤其是賈家那些人、還有易大爺及糊塗柱他們,若他們有什麼異動,立刻通知我。
就算我在黑省,我也不讓棒梗好過。”
陳銳說完這話,母親秦玉芬眼睛一紅。
她用手輕輕打了一下陳銳,
心中雖感到溫暖卻也有些憂慮:
“孩子,聽到你這些話,我心裏是又感動又擔心。
你這孩子……”
陳銳輕輕幫母親擦拭眼角的淚水,
安慰道:“好了,你回去吧,我們時間緊迫別耽誤了行程。”
說完這些,
他讓母親平靜下來後才讓她離去。
而此時,
雖然棒梗心中不滿,
但因顧及安危,易大爺嚴厲地瞪了他一眼,並且告誡了幾句,囑咐小當要看好哥哥不要惹事,
這才漸漸平息了棒梗的心思。
片刻過後。
陳銳和棒梗向家人辭行後,相繼登上火車,在指定位置會合。
陳銳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並將隨身攜帶的行李放到了車頂的行李架上。
而棒梗則和他的哥哥妹妹坐在前排,與陳銳的距離大概有十米遠,陳銳對此感到頗為慶幸,要是與那幾個搗蛋鬼坐得太近,自己估計要被弄得焦頭爛額。
劉光天和劉光福這對初次坐火車的兄弟則安坐在陳銳的後麵一排。
他們對周圍的一切感到新鮮好奇,不時窺視四周的女性旅客,並露出了不雅的笑容。
隨後,嚐試與一位同座的女性知青搭訕,但她似乎非常反感他們的舉動,警告道:“如果再繼續幹擾我,我就要喊人幫忙了!”麵對這樣的威脅,劉光天和劉光福兄弟倆隻能悻悻作罷,甚至因為四周的目光感到臉上發燒。
“這兩個榆木腦袋。”劉光天與劉光福背後的座位坐著閻結放及其兩個兄弟姐妹。
眼見兄弟倆遭受斥責,他們忍不住露出一絲嘲笑。
距離列車出發還有一個多小時的時間。
此時,一個清亮的聲音傳入陳銳的耳朵:“對不起,請問能麻煩您幫我把行李放上去嗎?我自己夠不著。”
陳銳原本正專注於手中最新的報紙,報道著京城最近的一些重要事件。
聽見這突如其來的要求,他略顯錯愕地抬起頭,看見一位梳著簡單馬尾、身穿淺灰格子棉襖及同色長褲、戴著發卡的女孩站在那裏。
在那個物質相對貧乏的年代,她的衣著略顯質樸,但這一切都無法遮掩她清麗脫俗的美態。
“當然可以。” 陳銳放下手中的報紙,準備起身幫忙。
但當他見到眼前女孩的那一刻,突然停下了動作。
女孩不僅長得極美,更重要的是,看到她讓陳銳聯想到了另一個人,這個名字仿佛閃電般劃過他的記憶深處。
“需要幫忙嗎?這箱子有些重。” 鄭娟顯得有些難為情,眼神中藏著一份羞澀。
鄭娟,今年十七歲,她的家庭條件尚好,還有一個正在上學的弟弟。
在響應國家號召前往農村的決定麵前,她是帶著些許浪漫幻想踏上征程的——這是許多知識青年初下鄉時的心態,對於未知的生活既充滿了好奇也帶有一絲不安。
“瞧我這記性,抱歉啊,馬上給您弄。” 回過神來的陳銳迅速行動,在劉光天等人複雜目光的注視下,他幫助鄭娟將沉重的行李穩穩地放置在了車廂上。
重新坐下的時候,陳銳注意到鄭娟就在他旁邊。
兩人簡短交談幾句之後,她輕聲介紹道: “我叫鄭娟,第一次來到鄉村,所以來之前有些緊張……”
“鄭娟?” 陳銳再次驚訝於這個熟悉卻又久違了的名字。
“嗯,我就是鄭成功家的娟,希望以後能相處愉快。” 鄭娟繼續介紹,語氣溫柔且帶有幾分羞澀,“還沒問您呢,您貴姓?”
陳銳聽後,唇角微動,心中泛起波瀾,一時竟不知如何應答。
對於麵前這位清新的鄰家女孩,以及她不經意間引發的回憶,他感到一種既親切又遙遠的情感。
“係統?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宿主,你猜得不錯,這位鄭娟的確來自《人世間》。
你的世界,並不是一個單一的世界。”
係統耐心地解釋道。
“她真的是鄭娟?這豈不是意味著世界並不單一?”
“按照常理來說,確實如此。”
係統的回答讓他心中波瀾起伏。
陳銳既感震撼,也難掩興奮。
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真是無語了,有這樣一位美麗的女孩陪聊,他居然還能不搭理人家,真是太不像話。”
“運氣太好了!我真覺得她應該坐在我旁邊。”
距離陳銳一行座位的前一排,劉光天的兩兄弟望著這邊,羨慕到有些嫉妒。
“哥,你看什麼呢?快掉眼珠子了!”
在他們的前麵,
卷毛小子棍棍一邊安置著他和妹妹小旦的行李,一邊時不時關注著陳銳這邊的動靜。
當他看見陳銳和鄭娟聊天的場景時,
他愣住了,尤其是看到鄭娟的樣子,
整個人似乎靈魂出竅,傻乎乎地呆立著不動。
“我是陳銳,陳字取自我的姓,睿則是智慧之意。”
回過神的陳銳介紹自己。
見到鄭娟時,他對這位女性並沒有什麼負麵的印象。
小說中的她命運多舛,
陳銳在想鄭娟的到來是否意味著駱士賓、水自流和塗誌強也會參與這一次的北大荒之行。
想到這三位人物的行為,
陳銳不禁搖了搖頭。
尤其是水自流和塗誌強,兩者的關係極為微妙且複雜。
為了掩飾他們之間所謂的“斷背山”關係,明麵上安排了塗誌強娶了鄭娟,而實際上,鄭娟卻是遭受到了駱士賓的 ,導致她懷孕。
對於這些人,陳銳沒有一絲好感。
“噗嗤”,
聽到這樣的幽默話,鄭娟微微羞澀,
但她還是掩嘴而笑。
“這麼說你也會同我一起去黑龍江插隊?”
鄭娟問道。
“嗯,我被分配到了黑龍江第九建設團。
如果我們也是一起的話,那我們今後就是並肩作戰的戰友了。”
陳銳輕笑著說道。
聽到這個消息,鄭娟顯得異常驚喜。
“那真是太好了,既然如此,請多多指教。”
她隨即低下了頭,臉上泛起了紅暈,覺得自己可能說錯了什麼。
“沒問題。”陳銳點頭同意,
作為一個男人,單身的他在麵對這麼一個美麗動人的女孩時,心中自然生出了些許情感。
距離發車還剩下十五分鍾。
“你要不要來點兒芝麻糖?我帶了幾個,還挺好吃的。”
鄭娟看向窗外熙攘的人群,隨後從背包中拿出幾塊用油紙包裹的糖酥,拆開遞給陳銳。
“芝麻糖很不錯,確實很好吃。”
陳銳沒有推辭,伸手接過一塊嚐了一口,滿意地點了點頭。
見到陳銳願意吃糖酥,鄭娟緊蹙的眉頭立刻舒展開來。
“我這還帶有燒餅,要不再吃一點?”
友情有時就是這麼簡單,僅憑簡單的對話和共享美食就能拉近距離。
與此同時,前麵的棍棍已經恢複了清醒。
“這個家夥是怎麼來的這般好運,竟認得了這樣的美少女?!”
看著陳銳,棍棍感到一陣刺痛。
鄭娟的美麗,觸動了他的心弦,讓他內心頗為不快。
“哥,你喜歡上了那個女孩?”
“或者我去那邊跟他說一聲,讓他給你讓個位置,這樣你就可以坐到陳銳旁邊了?”
小當提議道。
她總是以自我為中心。
要是能讓她的哥哥與鄭娟同坐,
不僅能夠破壞陳銳和鄭娟兩人關係漸好的局麵,
也能間接成就她哥哥的願望。
這種好事為什麼不幹?
聽到小當的話,
棒梗的眼睛立馬閃亮起來。
“真的?”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小當沒好氣地說道,
“弟弟,你對我真不錯,這件事就看你的了。”
小當露出得意的笑,
點了點頭說:“交給我吧,保證能行。”
說完這話,小當便徑直朝陳銳所在的地方走去。
此時陳銳正和鄭娟交談。
雖然一開始有些害羞,但在聽到陳銳風趣的話語後,
鄭娟也時不時地笑出了聲。
“陳銳,你讓讓,換個人來這個座位吧,你坐別的地方。”
小當見他們聊得正好,
毫不客氣地走過去,對陳銳說。
“這是我的座位,為什麼要讓給你呢?”
陳銳並不想理會她,皺起了眉頭。
小當沒想到平時看似膽小的陳銳竟敢拒絕自己,
臉色立即變得難看起來。
她黑著臉說道:“讓你讓就讓,哪那麼多廢話!”
“你讓我換我就換?那我也很多話要說了。”
“你算老幾?給我出去。”
“滾!”
小當被這簡短而強硬的一個字震住了,
周圍準備一同前往北大荒的知青們都向這邊投來了目光,
他們議論紛紛,既好奇又帶著幸災樂禍的態度,特別是當他們聽到小當那無理的要求時。
大家紛紛低聲道:
“無緣無故地就要別人讓位,這個人是誰?這麼囂張,一看就知道是資本家的女兒。”
“她是賈家的小當,這次隊裏的棒梗就是她哥哥,據說手腳不幹淨。”
“她哥哥之前還和我們院的陳銳,就是在那漂亮女生身邊的男生,打過一架,現在看來是為了讓她哥哥找個座位來的。”
“這麼說來,真是太霸道了,不是腦袋有問題就是因為階級意識錯誤。”
這些住在一個院子即將一同下鄉的人對周圍其他同樣下鄉的知青解釋道。
大家都明白了緣由。
看小當時的眼神裏充滿了嫌棄。
“你... 你...”
即便是再驕縱的女孩也不曾受到這般侮辱,
尤其還在這麼多人麵前。
小當即使再怎麼囂張跋扈,
也被陳銳的當麵拒絕弄得無所適從,憤憤地咬緊牙關轉身離開了。
“哈哈哈,這下好了,小當可真是自討苦吃啊。”
見小當在陳銳那裏吃了癟,
二大爺的兩個兒子,劉光天與劉光福兄弟倆樂了,
帶著點嘲諷的笑容低聲說道。
“真不知道她在搞什麼,不是活該受氣嗎?”
不遠處,三大爺的孩子閻結放三兄妹也在觀察這一幕。
他們見小當被陳銳當眾嗬斥,
丟了麵子,
紛紛表現出鄙夷的情緒。
“這腦子真不清楚,誰會想和她一樣啊。”
大姐閻解娉撥弄了一下自己的頭發,
眼神中流露出一些敬佩的神色,輕聲道,“真沒想到陳銳那小子居然這麼勇敢,真是男子漢啊。”
見妹妹對陳銳產生了好感,
哥哥閻結放立馬不高興起來,嚴厲地叮囑道:
“閻解娉,我們要記得這次的任務是在鄉下,別給我添亂,也不要招惹陳銳,記住我的話。”
“知道了,哥,你別擔心。”
口頭上雖然這樣說,閻解睇的心卻已飛到陳銳身上。
“那位姑娘是……?”
在小當滿臉羞愧地離開後,鄭娟此刻也恢複了冷靜。
她略感驚訝地向陳銳詢問:“這是我們院子裏的賈家女兒,腦子從小就有點兒問題,總是喜歡指責別人,不擇手段地想要達到目的。”
“不理她就行了,當成她是神經病好了。
關於她這次來要求座位的事情……”
“大概是為了她哥哥賈梗而來的吧。”陳銳接著為鄭娟解釋,詳細說明了院子中賈家兄妹的真實麵目:從早到晚吸食鄰居傻柱家的血液,不僅行為低劣,小偷小摸,連同妹妹也是無賴之徒,性格蠻橫粗暴。
聽到這一切,鄭娟直瞪眼睛。
“這樣的人還能稱作人嗎?”她驚愕地問。
“如果是這樣的話,簡直比畜生都不如了。”
陳銳回應著,“跟那些畜生確實差不多。
算了,總之他們不來找麻煩就好,真要惹到我,我也不會手下留情的。”
聽見陳銳這番豪言壯語,鄭娟禁不住撲哧笑出了聲。
她在心裏默默感慨,陳銳還真是個有意思的人。
不遠處,僅十多米開外,正是那賈梗所占據的地方,他也一直在注意著這裏的情況。
看到妹妹小當被陳銳言語攻擊,他的臉色立即變得十分難看,雙手緊攥成拳,準備撲過去報複。
“哥,不要衝動,鎮定些!”
“難道忘了易大爺他們的吩咐了嗎?”小當下巴微腫如豬頭,顯然內心極度不甘。
她試圖攔住怒氣衝衝的賈梗。
賈梗的情緒原本極為憤怒,但是一想到易大爺所說過的話,立刻清醒了一些。
他強忍怒火,狠狠瞪向陳銳所在的區域。
最終一屁股重重落回椅子裏,低吼著對小當承諾:“小當,你放心,一旦到達目的地,哥哥定會給這家夥好看,要讓他知道,我不是可以隨意踐踏的。”他暗自將陳銳的名字鐫刻進心頭最深處的恨意中。
小當也附和道,“就是這個理兒,機會總會有的,既然我們要和他一起分配到同一個生產隊,對付他就更不在話下了。”
正當他們密謀之時,組織本次下鄉行程的街道辦事處的張工作人員走上前宣布:火車即將發車,請各人員做好準備,隨後開始逐一核實名單。
張工作人員是位身穿黑色正裝、精幹果斷的中年人,他依次讀出名單上的名字:
“孫越。”
“在這。”
“閻結放。”
“到。”
“閻解睇。”
“在。”
每次喊到人的名字時,相應的人員便起身確認。
待張工再次叫到“賈梗,賈當”,兄妹倆幾乎是興奮過度般地高聲回答,手臂搖擺得格外顯眼。
這一舉動引來了周圍眾人的不滿眼光以及輕蔑竊笑。
張工當即嚴厲批評:“隻用手示意,並輕聲應答就好,無需這般喧嘩。
作為青年知青,現在已經是第些建設兵團三分隊的成員了,務必遵循紀律,禁止隨意大吼大叫。”
麵對指責,賈梗兄妹尷尬應聲坐下。
“哼,隻不過是個講話聲音略大的小事,居然還要拿來說事。”盡管心懷怨懟,但他們也隻能默默地坐好,任由其他知青暗中嘲笑。
坐下之後,
妹妹小當不滿地說了出來。
看到這一家人狼狽的樣子,
陳銳內心卻是一陣冷嘲熱諷。
這兄妹倆,真是笨到了極致,
被糊弄得一愣一愣的。
但這些與自己半毛錢關係也沒有。
正當張幹事準備念其他的名單時,
耳力出眾的他忽然聽到小當的嘟囔,
旋即轉向了她和棒子。
他黑著臉問道,“要是有什麼不滿就大聲說,我不喜歡藏著掖著。
作為這次的領隊,我的命令你們必須遵守,不管喜不喜歡。
不過我要警告你們,如果不願按照計劃插隊,現在就可以離隊回家,當然,回家之後你們不僅要為逃跑負責,而且家裏人還會因此蒙羞。”
聽到這裏,
其他人無不神色劇變。
在這特殊的年代裏,下鄉插隊本就是光榮的事,
沒有人願意為此背負罵名,
小當和棒子顯然也是深知這一點。
兩人的麵色陡然間變得慘白,
一時間啞口無言。
周圍,像劉光天兄弟以及閻結放姐弟這樣的人,
看著這場麵多少都流露出了一些譏笑之色。
看到場麵被控製住,
張幹事滿意地點點頭,冷冷哼了一聲,然後繼續念名單,“鄭娟。”
“在!”
鄭娟隨即應了一聲。
張幹事滿意地點點頭,微笑起來。
接著他又叫道,“陳銳。”
“在!”
陳銳舉起手回應。
張幹事這時特意走到陳銳身邊。
見到陳銳幹淨帥氣的模樣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