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我宅了,雖然我當時不敢承認,但是現在我清楚——我是個不折不扣的宅男。
然而,我的大表妹她的作為甚至讓人更加的驚訝:她成了一個叛逆的非主流少女,一個與我絕對隻能夠站在對立點的世界。
高中二年,表妹輟學在家,遊手好閑。我已經記不清我當時聽到這樣的消息時是怎樣的心情了,也許是震驚,也許是淡然,因為那個時候我的精神狀況就連我自己都無法理解。
對一切抱著淡然的態度,甚至``````甚至,我的大姑父還有外公去世的時候我都沒有升起任何悲傷的情緒,這讓我無法回想,我甚至一度認為自己隻是一個軀殼,一具行屍走肉。
我憤怒過,悲傷過,一度認為自己沒有存在的必要,一度想要去死。
但是,我害怕死亡,然後,我的心底升起了這樣的安慰:隻要堅持,度過了最最痛苦的時候我就會發現,自己曾經的痛苦是多麼的不值一提,隻要堅持,我就會看到幸福的曙光。
然而曙光卻未曾出現,出現在我麵前的隻是殘酷的現實。
父母離異,高考落榜,這一切在我的心底竟然無法掀起任何一絲波動,因為這些事情是我之前已經完全預料到的事情,擺在我麵前的最最現實的事情是——我以後幹什麼,能幹什麼。
就在那一個暑假我經曆的很多的事情,也許就在那個夏天我的“心”又重新的跳動起來,我又重新的“活”過來了。
表妹選擇了在一個幼兒園當幼師,我高中時的一個好友選擇了去外地學廚藝當廚師,其他的同學們,熟悉的不熟的全都工作的工作升學的升學,然後我該往哪走?
那個暑假,已經分別了五六年鮮有見麵的母親把我接到了她這些年所住的家。
然後,我見到了我的弟弟,我另一個應該叫“爸”的男人,看到了母親這些年清苦的生活,我沒有憤怒,也沒有哭泣,隻是淡然的看著這一切做著我該做的事情。
衝那個男人叫了聲“叔叔”,然後把先前準備好的一塊電子表戴在弟弟的手上,和母親他們吃著我已經很久沒有吃過的清苦菜肴:青菜、鹹菜、和茄子、還有一點肉。
看著活潑的弟弟,我仿佛看到了自己小時候的生活,那時候雖然清苦,但是我也是那麼的活潑,那麼的喜歡笑。
現在呢?我已經多久沒有那麼真心的笑過了,雖然看小說或者動畫的時候我會笑,但是那真的是笑嗎?那是發泄還是隻是看到該笑的東西而自然而然的發出的聲音?
吃著飯菜我發現自己竟然無法下咽,為什麼?是因為我真的吃慣了那些好吃的魚肉還是我無法品味出那鹹菜酸楚中的甘甜?亦或是``````那甘甜並不屬於我?
那晚,躺在母親為我準備的小房間中。當時裏麵擺放著一架老式的電風扇,房間的周圍堆滿了各種東西:棉被、箱子、電線等等,我無法一一列舉。
看著房間窗戶上紅色的鏽跡,我不知為何哭了。
那一夜,我哭了很久,雖然想止住,但是眼中那不明的液體還是無法抑製的就那麼的溢滿,流出。
我的人生依然是那麼的不完整。
在堅持著住了幾天之後我對母親表示想要回去的意圖,可能是如表麵的那樣我想要玩電腦無法在這個沒有電腦的地方呆下去吧,或者我已經受夠了那清貧的飯菜,我清楚的記得我的心中當時是多麼的希望離開那裏,回到應該屬於的該待的地方。
最後,我還是在父親的安排下到了杭州的一個自考學校就讀,雖然我當時表示暑假想要去打一下工或許可以去學一下廚藝。但是,父親還是駁回了這樣的請求。
那個夏天我過得昏昏沉沉的,每天除了吃喝睡就是坐在電腦前或者拿著手機追看著新番動漫和更新的小說。
然後,我到了杭州讀書,遇到了很多的人。
在我的室友中有一個和我一樣的“宅”,不過他的資曆絕對比我要深,一些我無法理解的詞彙在他的口中那是信手拈來的。
我遇到了一個雖然在那樣的學校但卻依然保持著一顆責任心的室長,他總是一副老好人的樣子,像是一個永遠都無法激怒的人。
然後,是一個花心的非主流未成年,整天玩著勁舞團之類的遊戲,用室長的電腦和他那些情人你儂我儂的讓人嫉妒,但是偶爾表現出來的幼稚卻依然讓人產生“他還是個孩子”的想法,就象是我們大家的弟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