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在腦海中出現的人是誰,白也他自己也不清楚,是白暮,還是程知翌?
漫步蹣跚的白也踉蹌的走在無人的長廊裏,突然而至的腳步聲,讓他的身體先於理智,發現
一旁的安全門,立馬躲藏了起來,就聽到邊走邊談話的兩人,而且這兩人的聲音他都認得。
“程醫生,謝謝你,那我下周四來複診。”
“你的病在這一年裏已經控製的很好了,其實從一開始就是因為心理暗示的原因
,雖然不能完全解開,但隻要不再接觸那些讓你觸發心裏波動的因素存在,就沒事了。”
“一年前我已經把所有照片都給你了,再加上再過一個多月我就要出國了,應該
不會出事了。”那人介乎於少年和青年的青澀嗓音,帶了些靦腆與堅韌,徐徐道之,“剛開
始的的半年給您添麻煩了,真是不好意思。”
“一開始所有的病人難以信任心理醫生是必然的。”柔和而帶有安撫的意味,似
乎在黑暗中隱藏的白也都能想象出那人淺笑的模樣。
“程醫生,我能冒犯的問你一下,那些有關‘他’與我的照片是你放出去的麼?
”怕對方誤會,男孩立即改口道,“,抱歉,我絕對沒有懷疑你的意思,我知道那些你都做
過一些PS的處理了,但是這是為什麼?我不明白。”他是全心信任著這個在他絕望之時給
他溫暖讓他走出絕境的男人,因此說話之間都帶著小心翼翼。
“你可以把它稱之為一種醫療手段,再多的我就不能說了。”程知翌暖意淺淺的一
笑,揉了揉對方的腦袋,柔軟的發絲穿梭在他的掌心,同樣在對待白也身上出現過的寵溺也
出現在這個男孩身上,而探出身子的白也恰恰看見了這一幕。
不得不說,白也厭惡至極程知翌對待他就像對待孩子的包容寵溺,然而就在看見
這一幕時他卻極為不爽程知翌在對他與對別人都是一樣的態度,他第一時間反應的不是高興
白也對待所有人都是那樣以大對小的態度,而是出現了類似於“噢,原來這個人對任何人都
是一樣的溫柔,自己在他看來並無不同”的情感。
他在兩人道別之後就從陰影裏出來了,慘白不適的臉色與陰雲密布的心情,在程知
翌的眼前呈現出來。
“剛剛那個是你的病人。”暗沉的眸子加上嗜血的殘忍。
“是。”
“我的那些照片是你放出來的?”質問冰冷且不近人情。
“嗯。”
“你是因為他才放的照片?”
“……”
“他是許慊。”那個一年半前囚禁了他長達一月的黑道太子,怯弱而柔弱的男孩
。
“……”
“你對他很好?”
“你這是在吃醋?”取笑而調侃的接近對方,不動聲色的觀察著白也此刻的狀況
,程知翌麵色溫柔,暖意淺笑。
“程知翌,你說對了,我就是不爽,你要說是吃醋也可以。”冷傲的,精致的五
官上是張揚而不遜的坦然,對於半年多前的同性緋聞照片一事,在程知翌淡然承認之後,白
也竟一點兒被騙的憤怒也沒表露,換了一個話題。
“……”程知翌一下怔住了,他倒是沒有想到白也那樣桀驁別扭的性格會如此坦
然的承認,過了一會兒便輕笑出聲了,暖意直達眼底,一時間的真意淺笑,亮眼極了,“小
也,你真可愛。”
“……果然,你在人前都是表麵的溫柔假笑。”白也呐呐低語,程知翌的真情實
感,溫柔笑笑是他第一次見,卻再也難忘。
昏倒隻是一瞬間的事,白也再難透支維持清醒,閉眼的那一刹那,他清楚的感覺
到一雙清冷涼意的手環在他的腰間,支起了他大半體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