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麵前,走過來和他交談。
“你是白也。”程知翌的傘早已不見了蹤影,在這樣安靜的夜晚,白色的大褂穿在
他身上有些似幽靈的意味,令人寒顫。手中是一袋浮力森林的甜點,他一臉溫柔淺笑,提了
提手中之物,在白也麵前一晃,問道,“你要嗎?”
“不要。”一如開始的反諷,“大男人吃什麼甜點,不膩死嗎!”不知為什麼,隻
要看見對方的笑,白也就莫名不爽,一手拍開了對方遞來的點心。
“可我回診室的時候桌上的甜點少了很多,你沒吃嗎!”語調裏的調侃之味甚濃,
程知翌把剛剛拿出的小點心,動作優雅的塞進嘴裏,悠然回望對方。
“……”白也頓住,有些孩子氣的不甘惱怒,冷冷瞪視。
“既然你不要那我都給知榕了。”吃完以後,程知翌也不在這個問題上追究,望了
望被烏雲布滿的星空,再看向這個對他來說是孩子一般大的人,溫柔的話語中滿是溺愛,“
他對這些東西可是喜歡得緊,可能還是男孩子吧!”
“你弟聯係上你了?”白也反問,“我在A大碰見他時,他讓我看見你時和你說你
一聲‘可以回去了’,現在這樣子看來倒不用我說了!”白也諷刺道,對於為何程知翌的球
鞋上染上的血跡,聰明的沒有發出疑問。
“嗬嗬。”程知翌淡笑不語,忽然想到了什麼,從口袋裏拿出了一條銀白色鏈子
,遞給對方,“是你的吧,掉在沙發上了!”
白也不接,同樣玩味的盯著那修長的手指,銀色的鏈子在月光的襯托下發出幽幽
冷色光芒,連帶著對方的手指也變得詭異,一瞬間的錯覺,白也甚至感到那雙手是透明的,
收回了胡思亂想,白也似笑非笑道,“我不要了!”
程知翌似乎有些不解,但轉瞬又是那樣坦然從容,“這是說歸我了?”反問的話
語裏卻是肯定的語氣,收回鏈子,他溫和的嗓音如同三月裏的春風令人感到舒適,“作為回
報,我好心告訴你不要往西走。”
說完,便離開了,當然他還是把自己右手裏的甜點給了白也。
白也看著程知翌遠去的背影,又看了看手中的袋子,眼神晦澀,讓人弄不清在想
些什麼。
而他卻是反其道而行,走向了西邊。那裏的血腥味對於他這個天生體質敏感的人
掩都掩蓋不住,本是不想去的,卻被程知翌的一席好心勸告,倒弄的好奇心漸起,還是去了
。
當然程知翌是真不明白,白也在聽到這話時的所會做出的反應,還是本就想白也
去就未可知了,雖然他是個心理醫生。
越走進裏弄,越覺得那股血腥氣難以掩藏,白也隻聽得見自己“噠”“噠”的腳
步聲在這幽暗的巷子裏回響起來,陰森得緊,當然,白也本人並不畏懼。
然後他就看見了一具幹癟男人的屍體,若是所估沒錯,他此刻瞬身的血液都被放
的一幹二淨,嫣紅色的血浸濡了整個裏弄,然而就在他準備離開之時,就那樣被警方包圍了
。來的倒是挺快。
白也不知道的是,就在離開那裏去做口供,身後那一灘血色裏有一片薄荷葉子散發
著血色的淡淡幽光,那血液也似乎正在減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