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喬木聽著七嘴八舌的議論，五指用力地扣住酒杯，隱隱顫抖，呼吸加重。
言揚帶著季絲蘿去百貨商場買衣服？
隻有他才可以對她明目張膽地好？
他餘光一斜，季絲蘿穿著一身雪白的新裙子，挽著言揚的手，說著笑著走了進來，另一隻手拎滿了大大小小的高檔購物袋。
“我們的言大少和季絲蘿來啦——”
季絲蘿和言揚微笑地跟所有的同學打招呼。
她突然瞥到角落裏坐著渾身冷戾的韓喬木，整個人都打了個哆嗦。
沒想到韓喬木也來了，她以為韓喬木是不屑參加這種場合的……
她下意識地抓了抓手臂，整個人都變得拘謹起來。
一個同學對言揚調侃道：“言大少，我們同學可是等了你好久，沒想到你居然帶著絲蘿逛街去了？”
言揚笑了笑，說：“我看到絲蘿今天出來沒穿什麼，她現在也是明星了，我怕路上被狗仔抓拍到不太好，所以就陪她去買了幾件衣服。”
一個女同學羨慕地看著季絲蘿手上的購物袋，驚歎道：“都是這個季度的新品，絲蘿，看來這麼多年過去了，言少心裏想的還是你啊。”
“不……”季絲蘿正想要解釋，言揚上前一步微笑解釋說：“我跟絲蘿一起長大，感情本來就跟一般的人不一樣。她現在沒了父母照顧，理所應當應該我來照顧她。買幾件衣服而已，沒什麼。”
“說的也是，言少就是大方。”
季絲蘿卻有些忐忑地瞄了眼韓喬木此刻的神情。
他一個人微抿著酒杯，渾身清冷，好像與這個環境脫離，完全不在乎她和大家聊的話題。
言揚和季絲蘿坐了下來，叫服務員上菜。
言揚這才注意到坐在自己正對麵的韓喬木。
言揚明朗一笑，起身與韓喬木握手：“韓喬木，這麼多年不見，你還是跟以前一樣。”
以前一樣……
跟以前一樣不足掛齒嗎？
他做了那麼多努力，成為讓所有人都高攀不起的人。
但是在言揚和季絲蘿這種天生富貴的人眼裏，他根本就沒有什麼改變？
韓喬木的冷眸輕輕往上一翻，勾唇一笑，也起身抬手，將五指大力地搭在言揚的手上，重重一握，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的幾個字眼：“你倒是變了不少。”
言揚疼得皺了皺眉頭，還是尷尬地忍了下來。
韓喬木這個握手有點長久，言揚明顯感到從對麵射過來刺人的殺意，讓人冷得發顫。
直到韓喬木撤開手，言揚才感覺整隻手都痛得麻了，整張臉擰在一起，顯得十分痛苦。
他貼到季絲蘿身邊賣乖：“絲蘿，你看我的手——”
季絲蘿見他一臉要死的樣子，慢半拍問：“你的手怎麼了？讓我看看。”
“我的手突然抽筋了，來來來，幫我捏一捏。真的疼死我了！要出人命了——”言揚誇張地把整個手臂推到季絲蘿懷裏。
季絲蘿無奈地咬咬牙，硬著頭皮現場幫言揚按摩手臂，“稍微好點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