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屍積如山的,不止那裏一處地方吧!”現在的酒鬼就像是一個正常人,冷笑著說完,提高音量向剛剛離開的獄卒喊了一句:
“兄弟們,把咱們擱置已久的家當都準備一下吧,今天接到一個大活兒!…幾天前關進來的竟然是大名鼎鼎的魔鬼船長!”
楚風岩懊惱:“老子什麼時候成了大名鼎鼎的了?真是頭痛!早就知道那幫死鬼會害死自己,現在卻為了他們還要停留在這裏受罪!”
酒鬼仿佛等不急手下人準備刑具,抬起拳頭打在楚風岩眼角,楚風岩的身體帶動鐵鏈發出一陣響聲。
“這個部位是我妻子被倒塌的房子砸中的部位!”
說著話又是狠狠的一腳,踹在楚風岩的小腹上。“我回到家中時,橫梁就是砸在我兒子的這個地方!兩年來我無時不刻不想著親手懲罰你這個混蛋!”
楚風岩被巨大的力量踹得前俯著身體,因為早已經做好了挨打的準備,倒不是覺得特別疼痛。“對不起,先生,轟擊得有些偏差,我沒打算一下就砸死她們的……”
楚風岩臉上的血管變粗,忍痛戲虐幾句,然後就深深地呼吸不能再說一個字。感覺自己的肚子裏一陣翻江倒海的湧動。
楚風岩的話氣得獄頭跳著腳直蹦,想要繼續用手腳攻擊楚風岩,但是又覺得這樣的攻擊絕對不能平息心頭的怒氣。
楚風岩感覺到眼角有滑膩的液體流下,剛才那一記重拳已經把眼角打裂。眯著眼睛看向簡易的石桌上,獄卒們從箱子裏拿出的各式各樣刀具,一眼就可以看出,那些是監獄裏專門用於刑訊的工具,它們中間有的個頭大的像殺牛用的,有的卻隻比大個的蚊子稍微大些。其中還有一些帶鉤的大號鐵針,楚風岩才不相信這是縫衣服用的。當他看到兩隻布滿鐵刺的木板,尤其是看到那冒出木板長約兩寸的無數釘尖。不由地從腳底發出一陣陣的寒氣。可憐的楚風岩猜對了它的用途,是放在微微吊起的犯人腳下的,而吊起的方式比較仁慈的是捆起雙臂,然後是兩三個手指,最痛苦的就隻捆起一根手指。
酒鬼獄頭整個人像是飽飲了一場似的,滿臉泛著紅光。從石桌上隨便抓起了一把尖刀,走進楚風岩。看似普通的刀刃,竟然為了損傷更多的皮肉而特意打磨成波浪形,還帶著不規則的突起和缺口。
有些搏鬥經驗的人都知道,這種形狀的刀具用在打鬥中,根本沒有實戰用途。因為攻擊時,刃口上奇形怪狀的突起會被衣物掛住。但是用在扒去衣服的犯人身上就不是同日而語了。特殊的刀刃會留下難以縫合的傷口,讓犯人受到加倍的痛苦。
獄頭仿佛是怕楚風岩看不清似的,慢慢的運動刀身,在楚風岩脖子下麵用力割下。楚風岩就感覺自己的前胸被動物用力撕扯了一下!眼睛再也顧不上依然流淌的液體,瞬間睜得老大!張開嘴巴,露出整齊的牙齒,空洞的喉嚨裏發出一聲含糊的叫聲。
“嘿嘿…以為你是鋼鐵不入的魔鬼呢!原來也是血肉做成的,而且還會流血…”酒鬼看著楚風岩流血的胸口大笑。那裏存在著一條長逾半尺的傷口,被刃齒的邊緣勾掛得一片模糊。
楚風岩狠狠地瞪了獄頭一眼,收起剛剛受傷時的痛苦表情,現在除了感覺胸口一陣灼熱,還感覺不到太多的傷痛,竟然有種麻漲的感覺。
一個瘦瘦的獄卒拎著一塊合在一起的羊皮走過來。“頭兒,你看這家夥滿身的疤痕,輕微的損傷怕起不了什麼效果吧!”
“假如你們能把場麵做得比維京墓地還要大,哼哼。我很希望見識一下!”楚風岩吐出流到嘴裏的血水。眼睛裏全部是複仇的光芒。“我曾經在那裏如走平地…你們千萬別讓我活著從這裏出去!”
酒鬼在另一隻手中輕輕拍擊著刀身,正在尋找下一次割出的部位,楚風岩看對方的眼神,想起了麵對牛羊的屠夫才有的眼神。那麼的玩味,那麼的碼定,那麼的生殺予奪…不遠的以前,自己不正是這種眼光看向別人嗎?…楚風岩想到這些,幹脆地閉上了眼睛,想起那句話時常聽到的老話:‘…出來混,遲早是都要還的…’
獄頭微微轉過頭,向著身後的手下說:“他媽的笨蛋!你想收到什麼效果?我們連這個家夥為什麼被關進來都不知道!還渴望他招供嗎?!”
麵對頭目的指責,手下人一陣驚愕,感覺眼前的事情有些不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