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1 / 1)

這麼涼、這麼薄的唇,卻是一股苦澀的味道,就像他的內心一樣,藏了不知道多少秘密,卻永遠拒人千裏。他用力扭頭,我哪裏肯放,牙齒舌頭全用上,我讓你再逃避!我讓你再做悶油瓶!我對你全心的信任,隻換來一直的欺騙,這就是回報嗎!?

突然,他胸膛痙攣了一下,我嚐了一嘴血腥味,嚇得忙抬起頭。一口血沫從他口裏咳出來,他沙啞著嗓子說:“吳邪,你瘋了嗎!”

“是!我瘋了!”我不敢再下死勁壓著他,他肯定嗆著水,肺裏有損傷,可我也不肯就這樣放過難得的機會,“我要瘋了也是你逼的!”

“你!”

我第一次看到悶油瓶的臉上,出現這樣不鎮定的表情,憤怒還有……羞惱?他喘了下,咬牙道:“你就是這樣做兄弟的!”

“我怎麼了!你要是有事,我能把自己性命搭上,這還不夠兄弟!?”胖子損我損得沒錯,那個時候我的確抱了必死的決心,想著這一路上提心吊膽唯恐他出事,我就又惱火又委屈,“我吳邪這條命,還換不來你的答案?你就這麼不肯開口!”

我瞪著他,看著他的表情從惱怒到震驚,最後變得無奈,臉色倒是因為爭吵緩過來幾分,不像剛才那麼死氣,嘴上也有了幾分血色。等等,嘴……我腦子裏一片空白,全部的意識就是眼前那張嘴,染了少許血漬的雙唇……

我幹了啥?我撬了他的……嘴。

血壓颼颼往上飆,我石化當場,這下算是明白悶油瓶剛才的意思。我僵著不動,腦袋裏羅列了無數種死法,好像哪種都不足以謝罪。

“你想問的,我答不了。”悶油瓶抬眼看我,又回複到一臉淡淡的樣子,“我了解的,你不會想知道。”

我一愣,這家夥不隻是影帝,他還是太極高手,搞半天又給我忽悠回來了。原本我還想,這烏龍事怎麼解釋才能下台,沒想到他這麼快就一副冷淡麵癱樣子,這可是老子的初吻!

太陽穴漲得厲害,搞得好像我剛才喝了不是半瓶而是兩斤二鍋頭似地,一個瘋狂的念頭突然升起來。我忽然明白,為什麼這麼多親戚裏,自己和三叔走得特別近。因為骨子裏,我和他一樣還是藏著一團匪氣,而這團匪氣讓我做出超乎常理的決定。

我到要看看,能不能打破這張冰冷的麵具,而他心裏,我究竟又是誰!

“你叫我齊羽,對不對!”

“你聽錯了。”

“你撒謊!老子耳朵沒聾。”

“我認錯人。”

“你!你當我三歲孩子!好啊,我今天就不是吳邪,我今天他媽的就是無賴!”

我撲下身,嘴唇撞得生痛,他嘴裏還和剛才一樣都是血味兒,我也沒落好,他咬得一點不含糊,我不卡住他下顎,他能咬下我舌頭。血的味道鹹而腥,卻勾人的要命,我的意識燒起來,渾身滾燙,一路啃下去。

“吳邪!冷靜…呃咳…”

我一手壓住他的胳膊,鬆開他的喉結,抬頭衝他冷笑:“冷靜?冷靜你就會說實話嗎?”他喉嚨上有隱隱的血點,我舔了一口,那裏不停的上下滑動。

“吳邪,我看錯了你!”他氣急,掙紮得厲害,我幾乎按不住他。果然還是不行嗎?我身上究竟有什麼秘密,你這樣都不肯說?弄到現在這個地步,真的是連兄弟都沒得當了。

“嗬嗬,你是看錯了。因為連我自己,現在也不知道自己是誰!”我看著他,忍不住笑起來,笑得刺耳難聽,笑得我視線模糊。

頭還是很漲,全身的血液好像炸開了鍋,熱量從每個毛孔裏衝出來。我貼近他微涼的身體,胡亂摸下去,掌下的軀體清瘦頎長,我的手抖得厲害,用了很大的勁,撫過他胸口時,聽到他含糊的出聲。

他捏著我的肩膀推,手指掐得我很痛,我沒在乎,隻顧從他胸膛上親下來,一路沿著那黑色的紋身,把滾燙的唇印上去。

再見了黑麒麟,也許從此不會再有交集,這恐怕是我最後的告別。

我帶著絕望而血腥的味道沉溺下去。

---------肉無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