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外倆個是四象宗的強者,一男一女,身衫早已破損不堪。有血跡。還有焦灼的洞。零零散散的披掛在身上,再加上粗重的喘息聲,便越發顯得狼狽而慌張了。
凱諾和西羅幾人在一陣翳窒的喉頭“咯咯”聲中,也支撐不住自己的身體,一屁股坐倒地下,但深邃的眼眸裏還帶著那麼一絲兒興奮。當日在秘境內,他們還未晉階,浮屠天道隻是個雛形。此刻,得之黑龍魔甲的浮屠天道才真正顯現威力。幾個爵級強者,數十個侯級武者,在這一擊下,灰飛煙滅,讓屍骨都未曾留下。
這瞬間的驚變,讓四周的散修都雷擊般的僵住了,體內的膽汁在滲漏,沒有人說話,幾乎也沒有人喘息。隻是用一種極其驚恐的目光注視著廣場上的獵鷹。
“哈哈。”黃伯突然瘋了般仰天狂笑著,他心痛如絞。愧疚至極,要不是他一味想在這些散修麵前,維持宗門的形象,也不會落到如此地步。
剩下的那倆個四象宗強者對視了一眼,眼前的局麵,他們看得清清楚楚。其中一個憤怒的嘶吼著:“黃門主,還等什麼,一起上。”
幾乎全身**的修斯率領其他站著的獵鷹又再度迎了上來,他們的目光平靜,沒有一個點兒畏懼與恐駭,尤其是修斯,全身血肉模糊,觸目驚心,但依舊散發著一股出奇的堅定與威厲的氣韻。
凱諾幾人也顫悠悠的站了起來,眸子閃耀著一片深沉而微帶殘忍的光彩,雖然此時,他們體內的鬥氣全,在這種形勢下,他們都不願意坐著。
這就是獵鷹的性格,天塌下來,也要仰頭頂著,由於他們阻擋了大部分的視線,所以基本沒有人注意到他們身後盤腿而坐的那幾個獵鷹胸口在極度的起伏。
黃伯一步步的逼近,表麵上哀痛和悲憤,但實際上,卻趁這個逼近的時間,恢複著鬥氣。
旁側的那倆個四象宗強者大吼一聲,暴身急進,“吭”的一聲,又是倆個獵鷹左肩鮮血暴湧的翻跌出去。幸虧那倆個四象宗強者也是強弩之末,不然就憑這一擊,足以讓個個身帶傷勢的獵鷹瞬間斃命。
修斯大吼一聲,火獅刃霍然帶起一道耀眼的光輝飛起,這光輝,並不是他的罡氣所凝,而是火獅刃本身帶有的屬性。也幸虧這把王級魔武,讓這倆個四象宗的強者退了一步,不然,那倆個獵鷹恐怕就要隕落了。
稍回過氣來的黃伯也暴叱一聲,在四周盈耳的刀刃破空聲交雜激蕩裏,一閃而進。掌化罡氣,顫幻成了一大蓬長短參差,又密集又淩厲的光芒,朝獵鷹劈去。
一身是血的圖鳴在戰神庇佑光環的籠罩下,一衝而上,卻在這掌罡中,翻滾撲跌,濺酒的鮮血加雜著飛濺的,大小小一的肉塊,似是被淩遲了一般散揚各處。
修斯踉蹌倒退,左臂剛剛止血的傷口再度皮肉翻卷,血湧如泉。
黃伯一招得手,仿似得知宣泄和滿足般狂嘯一聲,再度躍起。“都去死吧。”他猙獰笑著,整個人剎時暴轉了一度圓弧,掌刀剛從胸口一旋而出時,眼角的餘光看到三條黑色的人影已仿似飛鴻般暴撲而來。
心顫了,一片罡氣的交擊震響中,他側翻出去,落地後,踉蹌的退了幾步,這退,不是因為餘勁難消,而是因為心中的驚懼和慌亂。
望著站在身前的黑色人影,失魂落魄般喃喃道:“怎麼會,怎麼會?”
站在他身前的是卡多,他也順利突破了,和他同時突破的還有另外倆個一起進刀塚,此刻在和那倆個四象宗強者纏鬥在一起的獵鷹。
根本沒有廢話,雙眼滿布血絲的卡多狂衝而上,連串而緊密的空氣激蕩聲傳激整個廣場。
可黃伯畢竟是巔峰爵級,從驚駭中回過神來後,很占據了上風,咬牙一擊,卡多已震退六尺,他的身上,有著一處皮肉翻卷的傷口,鮮血冒溢!
可他卻像一隻受傷的野獸般,又低嗷著衝了上來,狂風暴雨般不絕不息的攻來。
修斯和其他獵鷹兄弟,喘著粗氣,還準備衝上來去一把。卻把圖蘇等拉住,“不用了。”圖蘇虛弱地道。他的話還在舌尖裏蹦跳,又有倆個盤腿的獵鷹長嘯而起。一個去幫卡多。一個衝向那倆個四象宗的強者。
修斯這才如釋重負的長吐一口氣。精神上的鬆弛讓他再也支撐不住自己,“啪”的一聲,在火獅刃掉落在地的同時,他向前傾倒。
眼疾手的圖蘇和凱諾趕緊扶住他,修斯勉強站住,第一反應,就是俯身撿火獅刃,這讓攙扶他的圖蘇和凱諾很是吃力。
幾聲清亮有力的呼叫。在這時忽然響起:“天道、破浪。”修斯等人齊齊望去,隻見卡多和另外一個獵鷹同時豎刀向天,倆股如浪卷般刀罡晃閃中拋向九宵,又如浪落般席卷而下,一浪接一浪,不是融合,卻可比融合。這就是刀塚賦予他們的好處,同一種天道,在同一時間施展時,有疊加之效。
在浪罡中。黃伯歪斜不止的向後退出,在他退出的瞬息裏。一股罡氣從他右大腿根部掠過。
黃伯全身抖索著,目光毫意識的掃過自己斷去三指的右手,血濺長袍的大腿,緩緩地,像是衰老了三十年似的坐倒地下。眸光中,一片絕望。刀氣挑斷了他的右腿主筋,再加上斷了三根手指,就算今日不死,用魔法續接,反應什麼的都會大跌。這對一直心高氣傲的他來說,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