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2章 走進鼎盛期的克林頓——公益事業(2 / 3)

西蒙-舒斯特出版公司的發言人說,克林頓至今還沒對該計劃發表任何申明。而且據說布蘭奇談到,他不清楚是否會在出版前讓總統先生閱讀原稿。布蘭奇也的確向美聯社透露過,在莫妮卡醜聞事件爆發那晚他和克林頓交談過,不過交談的重點是“葉利欽、中國以及奧薩馬”。44

2006年夏天,克林頓又與克諾普夫出版集團簽了一份著書合同。這本書主要關注克林頓離開白宮後所做的事情,書名是《付出:我們如何改變世界》,主要講述的是他在非洲所做的工作。據宣傳,書中收集了他周遊世界時聽到的所有鼓舞人心的故事。45克諾普夫出版集團將該書的出版時間安排得與2007年9月克林頓全球倡議(CGI)的開會時間大致重合,該書首印75萬冊。它的發行也讓比爾·克林頓有機會將書的促銷與希拉裏的競選宣傳結合起來——例如,參加“奧普拉·溫弗裏訪談”節目。46

《出版人周刊》早期的評論中就提醒說,寫作不是這位總統的專長。評論把該書說成是一個“布道”,並進一步解釋說,它“不加批評地呈現了一幅浩大的博愛的景觀”。作為該書中心內容的人物介紹語言“程序化”:書中的故事“大多像克林頓的自傳一樣索然無味”。47《華盛頓郵報》的彼得·貝克曾寫書記錄過克林頓的彈劾案,他把這本書稱做“一個打著書的名號擴展的公益廣告”。他還指出,克林頓在宣稱自己離開政府部門後生活重心由“索取”(選票、捐款、支持)轉向了“付出”時,跳過了“一個事實,即在過去的六年中他大部分時間是用在了索取4600萬美元的演講費上”。48《紐約》雜誌也就這個“取與予”的話題指出,克林頓在書中積極提倡用乙醇作為燃料,並向投資乙醇植物的人,比如理查德·布蘭森爵士,表示了讚賞,但卻隻字不提他和羅恩·伯克爾的尤開帕基金之間的關係。該基金也投資於乙醇植物。“隻要基金運轉順利,(克林頓)就能分得一杯羹。”(2007年12月,克林頓承諾要慢慢解除這層關係——一家報道用了“脫離”一詞,而另一家則用了“減少”一詞。希拉裏的發言人傑伊·卡森這樣描述克林頓的意圖:考慮到希拉裏可能會贏得總統候選人提名,他是“采取措施以確保適當地過渡”到離開尤開帕。2008年1月下旬,《華爾街日報》報道說,克林頓可能從尤開帕兩項國內基金獲得近兩百萬美元,這顯然是那再度提及的“適當轉變”過程中的一步。)49

像之前一樣,有一大群人喜歡他的書。在芝加哥的博德斯書店(美國第二大連鎖書店)外,數百人為了讓克林頓給他們的書簽名等了十二個小時之久。出現了如此多的書迷,以致博德斯書店不得不把他們打發走。50然而,《付出》在榮登《紐約時報》暢銷書排行榜榜首後,排名就開始下跌了,最後還跌到了狂批克林頓的保守派勞拉·英格拉漢姆的新書後麵。在《付出》出版的六個星期後,美聯社報道說該書的銷路不佳。51

當托尼·科爾賀和克林頓談起其總統任滿後的生活規劃時,吉米·卡特的名字一次也沒被提到。科爾賀說,如果說克林頓有想要效仿的人,那就是約翰·菲茨傑拉德·肯尼迪了。“那是他唯一提到的政治英雄。”科爾賀說。而據科爾賀所說,那個肯尼迪在當總統的時候並沒有完成很多大功績,他“是身亡後才引發了民權改革”。這些對克林頓來說似乎不算什麼,吸引他的是肯尼迪的異性吸引力和領袖氣質。科爾賀還說,肯尼迪在遇刺死亡之前“麻煩很大”,可能不會贏得連任。52

那些在二十一世紀裏最受歡迎、最受讚揚的前任總統,好像都不會吸引到克林頓,其中也包括吉米·卡特。在總統任滿後表現得最讓人印象深刻也是名字被提的最頻繁的人是赫伯特·胡佛。在胡佛離開白宮七十五年後的今天,在胡佛過世四十五年後的今天,大多數人們在聽到“胡佛”這個名字之後,都會想到大蕭條和大蕭條中那個悲慘的“胡佛村”。特德·索倫森說:“在我一生所經曆的所有前總統中,胡佛是最有建樹的(一位)。”——索倫森還補充說這成為可能的原因是,總統哈裏·杜魯門為了提高政府的工作效率,遂任命胡佛擔任了胡佛委員會的主席。53

富蘭克林·德拉諾·羅斯福沒有離任就去世了,所以他遺留的問題都停留在其執政時期,而絕對不是他和露西·默瑟或其他被認為是他白宮密友的女性之間的關係。因為他帶領美國度過了一段艱難的時期。他的傳記作家康拉德·布萊克說,倘若他任期滿了還健在的話,就可能會把退休時光用在業餘愛好上——深海釣魚,沿岸航行——而且他還可能會在佛羅裏達州的基韋斯特島上建一棟房子,以更方便釣魚和航行。他也許會繼續矯治脊髓灰質炎給他帶來的傷害,在他執政的最後五年裏,他很少一個人拄著拐杖去散步。他可能已經寫了一部回憶錄。布萊克說:“奇怪的是,他並不是一個特別有才華的作家。”而由於他沒有寫作方麵的訓練,他會把他的生平告知那些為他寫傳的人,或許他已經對打字稿進行了編輯。他向他的一個朋友描述過美國未來的趨勢,他的朋友就在日記中寫道,富蘭克林·德拉諾·羅斯福在總統任滿後可能會成為“主席”(即秘書長)。54

哈裏·杜魯門在總統任滿後沒有什麼積極的活動;艾森豪威爾卸任後醉心於他在賓夕法尼亞州蓋茨堡的農莊,正如林登·約翰遜癡迷他德克薩斯州奧斯汀的牧場一樣。

比爾·克林頓從沒見過林登·貝恩斯·約翰遜,自然也不會有效仿約翰遜的想法。1968年春天,就在克林頓大學畢業前不久,約翰遜宣布不再競選總統。不過即便約翰遜參選,也很可能會敗北,人們在那時對他在越戰問題上的爭辯十分不滿。約翰遜的大女兒琳達·羅勃說:“我認為越戰讓他鬱鬱寡歡,毫無疑問,他也是越戰的受害人之一。”

約翰遜和克林頓一樣,也有心髒病,常擔心自己會早早地死去。他的女兒說:“他對著每個人一遍一遍又一遍地絮叨說,在他的家族裏沒有一個男人活過60歲,要不就是剛過60歲就死了。”

約翰遜卸任後的生活和克林頓並沒什麼兩樣。在他的政治鬥爭白熱化的時候,他傷害過一些人的感情,卸任後的他試圖補償他們。他在家人的陪伴下,很開心地去看德克薩斯大學隊對陣達拉斯牛仔隊的足球比賽。他很寵愛他的孫子林登和長孫女露辛達。讓他妻子博爾德·約翰遜女士煩惱的是,他開始喜歡事無巨細地管理牧場。琳達·羅勃解釋說:“他的活動領域沒有以前那麼大了。他組織我們大家在牧場上忙碌……養雞,收集雞蛋……還想讓牧場的這部分能夠盈利……最後這並沒有維持多久。”他還出去度假,去佛羅裏達,去墨西哥。“而他以前從來不出去度假的。”

他還著手寫回憶錄,結果卻並不盡如他女兒的願。“我寧願有人拿一個錄音機,讓他去敘述。因為他在三五成群或一對一的活動中如魚得水……我想他認為寫一些平民化的書不太像總統的風格……對他來說,總統任期真的很特別……我認為他是想要表達對官方的尊重,因此在我看來他的書太像教科書了……”

“他把頭發留長了,散亂著。”琳達·羅勃說。“他認為那樣很有趣。他笑了,因為他說那是年輕人做的事情。” 55

約翰遜同樣也擔憂著他的遺產問題。大多數時候,他都不待在華盛頓,隻有1970年一次例外。《華盛頓郵報》的董事長兼發行人凱瑟琳·格雷厄姆邀請他去報社的餐廳會見頂級編輯本·布拉德利和菲爾·蓋琳——這兩位對越南戰爭的批評曾使約翰遜的白宮生活相當痛苦。當時在場的另一位編輯尤金·帕特森回憶說:“坐下來聽這小子說話,絕對堪稱一個有趣的曆史插曲。”當時,陪同林登·約翰遜前往的是他的助手湯姆·約翰遜。湯姆是他在白宮中的夥伴和副新聞秘書,之後跟隨他的這位老板去了德克薩斯——後來主管美國有線新聞網(CNN)——他為林恩·約翰遜準備用來自我辯護的備用數據及文件。帕特森回憶說,這位前總統“帶了一抽屜那麼多的文件,因此他隻需向後伸出手,湯姆就迅速抽出一張紙給他……他試圖在我們動手寫他之前扭轉他的曆史。”午餐是中午開始的,可四個小時後,林登·約翰遜還在滔滔不絕地講。就在編輯們考慮是否要印第二天的報紙的時候,博爾德夫人打來電話,讓他丈夫穿過街道到他們下榻的麥迪遜酒店,她說:“林登,該回來小睡一下了。” 56

約翰遜並沒有在尼克鬆的政府裏擔任公職。“尼克鬆總統非常鄭重地派人來詢問我爸爸過的怎麼樣,”琳達·羅勃說,“他真的很想讓我爸爸繼續擔任顧問團的成員。”

然而,約翰遜隻參加了梅奧醫療中心的董事會。他做了一些演講,但琳達·羅勃認為他是無償做的演講。“他隻是不會以此來賺錢。” 571971年,也就是他卸任後兩年多一點兒的時候,他一心撲在了他的林登·貝恩斯·約翰遜圖書館兼博物館上。該館坐落於奧斯汀的德克薩斯大學,與林登·貝恩斯·約翰遜公共事務學院毗連。

當提到比爾·克林頓時,琳達明顯地有些感觸。也許克林頓最有名的一張照片——僅次於那張克林頓站在警戒線上向戴貝雷帽的莫妮卡打招呼的照片,當時他假裝她隻是一名參加集會的人——就是他還是一位16歲的阿肯色州少年時和林登·約翰遜的合影。琳達·羅勃熱情地歡迎比爾·克林頓來到他們家,但據她的朋友透露說,她有一點受打擊,因為她原以為克林頓會對她的父親十分感興趣,結果卻沒看到他對此有絲毫的興趣。58

20世紀80年代中期,查克·羅勃任弗吉尼亞州州長而比爾·克林頓任阿肯色州州長時,他們兩對夫婦曾一同隨貿易代表團訪問中國台灣。“我必須說,我嶽父的這位大女兒從沒想過克林頓在讚揚她的父親時竟一如既往地暢所欲言。”查克·羅勃回憶說。“她原本會很喜歡他的,因為他是她父親的一些計劃和政策的比較明顯的支持者。但可惜的是,他讚揚的那位極有魅力的年輕領袖是約翰·菲茨傑拉德·肯尼迪,而不是林登·貝恩斯·約翰遜。” 59

1973年1月22日,林登·貝恩斯·約翰遜在德克薩斯州的吉利斯比縣逝世。

尼克鬆的境況也和約翰遜一樣,別具一格。特德·索倫森說,不光彩地離職後,“他顯然沒有其他前總統那樣的聲譽和影響。” 60

盡管林登·約翰遜和比爾·克林頓之間有著很多相似,兩位才華橫溢的政治家都是在失意中離開了白宮,又都那麼出眾,但有些人還是覺得尼克鬆和克林頓之間更為相似。保羅·奧法利注意到兩人之間有相似的樂觀——1962年尼克鬆失去了州長之職,而在此兩年前他因為有人告密而錯失總統寶座,也許告密者是從他的合作夥伴約翰·菲茨傑拉德·肯尼迪的父親約瑟夫·肯尼迪以及芝加哥市長理查德·戴利那兒竊得了尼克鬆的機密的。當時他憂傷過,但在頭腦清醒後又恢複過來了。“尼克鬆在不知不覺中應付了一切……克林頓也是這樣。”奧法利說。61

對於作家馬克·阿普德格羅夫來說,克林頓卸任後的表現集合了卡特和尼克鬆兩人的特點:“尼克鬆卸任後的種種表現是因為他在一片爭議中離開了白宮。為了彌補他在白宮裏犯下的罪責,他在卸任後成為了政治活動的積極分子,而且做的非常成功,盡管困難重重,但最後還是被人稱讚為……德高望重的年長政治家,而不是失意的被迫下野的前總統。尼克鬆卸任後的表現是(克林頓的)模板。”阿普德格羅夫進一步爭辯說:“因為他成功地彌補了他曾經的過失。” 62

尼克鬆變聰明了,他邀請其他一些聰明的或貌似聰明的人到他新澤西州薩德列河畔(Saddle River)的家中做客。對著他們,他小題大做地談論著美酒,卻故意不談國際問題上的事情。如果世界上的其他人認為莫妮卡·萊溫斯基醜聞是令人費解的小事的話,那麼他們也同樣會認為水門事件是近乎無謂的紛擾。拉裏·薩巴托將尼克鬆和克林頓之間的聯係看得很清楚,他說尼克鬆“如果不能在國內發展的話,他完全可以去國外拓展他的事業,主要原因是其他的大部分國家並不覺得水門事件有多麼糟糕……他們甚至無法理解水門事件……尼克鬆有著極好的機會去恢複他的名譽,因為在外交政策上他有著百科全書般的知識。” 63

喬納森·阿爾特也認識到了這兩者之間的相似點,盡管他認為兩人之間的不利因素非常不同。阿爾特稱克林頓是“在其他方麵受害的人”,不是像尼克鬆那樣的不利”。“他們著手從不同的地方恢複他們的聲譽。尼克鬆沒有真的走出去幫助他人;他寫書。克林頓可能寫了還要多的書,但是他不是以一個作家的方式去嚐試的,他是作為一個演講者和會議召集人……他一直把他自身的角色定位在團結人們,就像他撮合阿拉法特和拉賓進行和解談判一樣。” 64

傑克·西沃特說,克林頓總統確實和尼克鬆交談過。尼克鬆寫了一篇長備忘錄,並將其中有關世界糾紛的詳細情節送給克林頓看,克林頓看了之後還表示了欣賞。尼克鬆是用很別致的方式來寫他的備忘錄的。西沃特說:“關於尼克鬆你可以想怎麼說就怎麼說。我的家人認為,他就是一個惡棍,但作為一個前總統,他的方式非常的有建設性。你寫的備忘錄非常有思想,真的是隻給收件人看;你悄悄地寄給了他,也不向媒體吹噓你是在給他提建議。克林頓可能讀了之後會說:‘嘿,這個家夥解決了這個問題;他和那些計劃對付俄羅斯的人一樣認真。’……他讀了尼克鬆的備忘錄,記住了它,並從中學到了些東西。”西沃特說,如果是卡特的話,他可能會跑到美國有線電視新聞網上吹噓他向克林頓提了建議。尼克鬆不像他,他這樣做了,可是既不居功也不對外宣揚他的貢獻。65克林頓事後會公開地說,尼克鬆在他生命的最後幾周裏向他提了一些“明智的意見,特別是關於俄羅斯方麵的。”在尼克鬆的葬禮上,克林頓也提到了他和尼克鬆之間的一通電話聊天和“僅僅一個月前”的一封信件。” 66

在大部分“有身份”的民主黨人看來,任何將克林頓與尼克鬆相比較的言論都是褻瀆。林恩·卡特勒認為,尼克鬆就是“一個惡棍”,一個“試圖毀掉整個國家” 67的人。

“我看不到絲毫的相似。”特德·索倫森說。“尼克鬆不隻是一個惡棍,而且他還是被趕出白宮的,是被迫在任期中途下課的。而克林頓……沒有被趕出去……那些所謂的什麼尼克鬆曾邀請人們來參加他的集會,不過是為了滿足他的虛榮心罷了,根本沒有提升他的聲譽。那些集會都很私人,我根本就沒聽過。” 68

然而,尼克鬆確有能引起克林頓共鳴的地方,不隻是他們都要不斷地應付隱藏在白宮內的一些惡魔,還有很多其他的事情。

1994年4月22日,理查德·尼克鬆逝世,克林頓總統當即宣布對其進行國葬。“以尼克鬆的功績,他理應受到國葬的禮遇,”尼克鬆最近的傳記作者康拉德·布萊克說,“克林頓以水門事件為界,說‘(尼克鬆)兩次任總統,兩次任副總統,我們應該為他舉行隆重的國葬。’” 69

所有在世的前總統——裏根、老布什、福特和卡特——坐在同一排,使得克林頓與他們比起來顯得非常稚嫩。尼克鬆的主要悼文是由前國務卿亨利·基辛格宣讀的:“他站在頂峰,卻跌落懸崖。他成就非凡,也飽經罹難,但他從未放棄過。” 70

克林頓那天的發言不像基辛格那樣栩栩如生——《華盛頓郵報》劇評人湯姆·謝爾斯稱克林頓的悼詞“枯燥而平淡”。71但是,在42說到37時有些心酸,在42將要像他一樣差點失掉總統職位的四年前。

“作為一個公眾人物,”克林頓說,“尼克鬆看起來總是堅信人最大的罪過就是在困難和挑戰麵前屈服順從,而且他始終堅守著這一信條……噢,是的,他知道有關他的失敗和勝利,人們都抱有巨大的爭議。他犯過錯,這些錯誤就像他的成就一樣,是他人生的一部分……但是關於理查德·尼克鬆永遠要記住的一個教訓就是他從來就沒有放棄過,他是那個時代行動和激情的一部分。他說過很多次,如果一個人沒有目標,沒有設置新的高度去攀登,他的精神就將衰亡……希望在將來評定尼克鬆總統的那一天要認識到他一直努力到自己的整個一生和事業的終點。” 72

比爾·克林頓的朋友不會忘記,在2004年夏末的時候他們差一點就參加了克林頓的葬禮。那次克林頓的手術如果有一丁點兒的拖延,就有可能引起致命的心髒病突發。有人說他還是以前的那個克林頓,他並沒有在生病的經曆中改變自己,其他人卻說他其實已經發生了根本性的變化。漢克·申科普夫說他感到克林頓“與以往有些不同,看起來更體貼人了……變得不那麼巧舌如簧了。” 73托尼·科爾賀描述術後的克林頓時說道,“他看上去沒有以前那麼健康,但卻很輕鬆的樣子……他現在真的很平靜。” 74

很顯然他變得更加蒼老,看上去也瘦了不少。雷伊·萊斯尼亞克說這些變化使“他感到有一點虛弱”。75克林頓的外形比“他吃芝士漢堡時”好多了,拉裏·金說,“但是隨著你的年齡增大,你會變的有一點駝背。你的身高會減少一英寸。” 76一位近距離接觸過克林頓的記者描述說,他看上去矮了一些,沒有了那種高高在上的感覺。“他的威嚴好像也少了一些。” 77

其他人說他們喜歡他的新形象:白色的頭發,略瘦的體形。繪製克林頓肖像的納爾遜·尚克斯說白宮裏的克林頓是“又矮又胖的”;後來“好看很多……臉沒有那麼胖,可能還有一點幹枯的感覺;白顏色的頭發至少比鹽和胡椒粉的混合色好多了。” 78

盡管在飛機上等候的時候,克林頓還是難以抵擋住一碗立體脆或是油炸玉米餅和格蘭諾拉燕麥卷的誘惑,可是他已經對他的飲食加以更多的控製了。79在菲爾·斯蒂芬尼的餐館就餐的時候,他通常會點意大利空心粉和羔羊肉——斯蒂芬尼說他尤其喜愛羔羊肉—雞肉,甚至是牛排。他不會點添加過奶油沙司的意大利空心粉,而是喜歡在意大利空心粉裏加些海員式沙司。80

克林頓現在偶爾才會喝一點白酒和葡萄酒,可是,他對健怡可樂的嗜好卻一如既往。他也不再吸煙,而是改成了嚼煙,以此來解解煙癮.。時常,他也會玩玩快速帆船。81

克林頓對自己的運動養身之道引以為豪——盡管不再跑步了,可是他每天會走四英裏的路程。82他對前愛荷華州州長湯姆·威爾薩克描述他的習慣時說:“這是一項德國式的訓練係統,它包含了平衡和減輕體重的訓練;這非常的複雜。像對其他的所有事情一樣,他對這個係統的細節有著自己的理解……我們很多人認為如果能係上鞋帶,騎上腳踏車,而不用走路,就再好不過了,其實是他們不懂其中的道理。” 83

克林頓的朋友們對他這樣的生活節奏都很擔心,也擔心他不能擁有正常的睡眠時間。“我想聽到他睡眠增多的消息。蘇茜·湯普金斯說,“但是……他是一個永不休息的人*。” 84

約翰·愛默生認為克林頓這種拚命工作的性格應該追溯到他的孩童時代。“當你遇到某個人,他的雙親中的一位很早就去世了,你覺得最好趕快遠離他,因為你很害怕他會傷害你,擔心今天會不會是你生命的最後一天。可是現在這位小男孩卻變成了我見過的最樂觀的人……他不是那種隻會坐在那裏,嘴裏喃喃自語‘我的上帝啊,我明天可能就會死吧’的人,我覺得至少他的一部分動力和能量源自他的心態……我希望他能減慢自己的生活節奏,更多地照顧自己。”但是,愛默生說比爾·克林頓曾對他這樣說,“我有很多想做的事情,我不得不繼續努力去實現它們。” 86

2007年,當克林頓幫助他的妻子競選的時候,他看上去狀態很好,感覺也不錯。多恩·休伊特稱克林頓是“所有人見過的最有魅力的男性,當你和有著這種魅力的美國前總統結婚的時候,實際上你獲得了一個絕無僅有、獨一無二的物種。” 87

2007年1月,在為慶祝希拉裏獲得參議員連任的接待會上,西蒙·羅森伯格見到了克林頓,“他看上去棒極了……他的身體狀況看上去比我最近幾年見過的都要好。” 88

然而隨著競選的升溫和希拉裏在愛荷華州遭受的恥辱性失敗,他開始顯得很疲憊,有一段時間他看上去有70歲,而不是61歲。他的頭發像他的演講一樣變得亂糟糟的,舉止看起來也不再那麼優雅,身體好像有一些浮腫,夾克不是很合身,上麵的紐扣都繃得緊緊的。在2008年馬丁·路德·金紀念日的前一個星期天,哈萊姆聖約大道浸信會教堂邀請他作為他們的貴賓。他坐在牧師後麵的一把舒適的椅子上,睡著了。他掙紮著想保持清醒,可是毫無效果,全世界的觀眾通過視頻看到了這一切。《紐約郵報》報道了這一新聞,還附加上完整的視頻和照片,他們的標題是:“比爾做了一個‘夢’”。

比爾·克林頓預測自己不會活很長。當他離開白宮,準備開始他的巡回演講時,根據傑克·西沃特的回憶,他曾經說過,“我需要供養我的家庭,因為我的家裏人都活得很短。” 89

心髒搭橋手術讓他意識到了生命的脆弱。“他有兩次機會,而大部分人一次機會也沒有,”克裏斯·斯塔摩斯說。90兩次手術之後,他的朋友們都很擔心,因為他們不知道那些病症會不會複發。“我很確信克林頓總統總是苛刻地對待自己,”托尼·坎波羅寫道。“他的健康已經出現了很多問題,我有時在想他是沒有意識到自己身體的脆弱。” 91

艾倫·索羅門特和愛拉·邁格辛納有著同樣的想法,正如後者經常說的,他們擔心克林頓的工作強度和生活節奏——總是在全世界奔走。92盧·威斯巴赫向希拉裏道出過同樣的擔憂。希拉裏說她和克林頓的醫生們都認為他現在做的事情遠多於他應該做的。93

裏昂·帕內塔形容克林頓的生病有著變革性的特點:生病使他“思考起生命的真諦和理想中的生活。”另一方麵,帕內塔承認,克林頓又回到了他過去的一些習慣。“他看上去很快就把那些習慣重新撿起來了……現在他已經有了一個分秒必爭的競選計劃表……我隻是聽著他說……你能從他的聲音中聽到這些;他已經到了精力消耗的極限了。” 94

注 釋

1. Jonathan Alter, Interview with author, August 10, 2006.

2. Lou Susman, Interview with author, May 30, 2006.

3. Jonathan Alter, Interview with author, August 10, 2006.

4. John Emerson, Interview with author, September 20, 2006.

5. Bud Yorkin, Interview with author, October 9, 2006.

6. Devlin Barrett, “Disclosure Forms Show Bill Clinton Made More Than $10 Million from Speeches Last Year” AP, June 14, 2007; John Solomon and Matthew Mosk, “For Clinton, New Wealth in Speeches; Fees in 6 Years Total Nearly $40 Million,” WP, February 23, 20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