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二者按照比例的協調也應當引導那些將教堂與政府區別開來的人們。並非每一次在公共場合提到上帝都是要有意地消除二者之間的隔閡,這要視具體情況而定。能夠麵對著星條旗背誦《效忠誓言》的孩子們並不會因為喃喃地說出“以上帝的名義”就會感覺壓抑或者已經被洗腦,這很令人懷疑,我卻並不以為然。倘若有學生誌願祈禱小組借用學校場所聚會,我們也不應視其為一種威脅,就好像如果使用的人是共和黨人的話,也並不意味著對於民主黨人就是一種威脅。而且我們都可以預見到一些基於信仰的援助項目,針對有犯罪前科的人以及濫用藥物者,總能提供一些獨特有效的解決方法。
因此我們都有工作要做。不過我希望,我們能消除現存的隔閡以及在這場爭論之中對於彼此的偏見。而且我相信,上百萬有信仰的美國人民都希望如此。無論人們是否有信仰,無論他們的信仰是否堅定,他們都不想再看到有人利用信仰作為攻擊別人的武器,也不想看到信仰被用來輕視別人或者圖謀分裂,不願再聽到別人喋喋不休而不是傳教布道,因為他們認為信仰在他們的生活中不應扮演這樣的角色。
最後我想再給大家講述我在競選期間的一次經曆。就在我競選聯邦參議員並成功獲得民主黨提名的幾天後,我收到了一位芝加哥大學醫學院醫生寫給我的郵件,內容如下:
“祝賀你以絕對優勢贏得了初選,這是令人振奮,令人激動的消息。我很高興能投你一票,而且我想告訴你,我已經在鄭重考慮到大選時會不會投票給你了。這次寫信給你,是想表達一些我的想法,恐怕這些想法最終會阻止我將選票投給你。”
在信中,這位醫生將自己描述為一個將自身使命視為“統一天下”的基督教徒。他的信仰使他強烈反對墮胎與同性戀婚姻,雖然他說自己還懷疑對於自由市場的盲目崇拜和迅速訴諸軍國主義似乎十分符合共和黨的中心日程。
不過,這位醫生考慮不把票投給我的原因並非是因為我對於墮胎行為的看法。他在我的網站上看到了我的競選團隊張貼出的信息,其中有些內容說明我不同意那些“剝奪女人選擇權利的右翼思想家們”。他在信中還寫道:
“我能感覺到你有強烈的正義感,而且你是一個十分重視理性、主持公正的人。無論你的理由是什麼,如果你真認為那些反對墮胎的人都是受到了反常欲望驅使的人,隻想讓女人飽受折磨,那麼我認為你就算不上是個公正的人。你也知道,我們這個時代充滿了無限的可能,有積極的可能,也有消極的可能。在這個時代,我們都在一個多元化的背景下竭力建設一個共同的國家。當我們發表任何與他人有關的言論時,我們並不確定自己的理由是什麼。我並非出於這個原因才詢問你反對墮胎的問題,而是因為你是否用公正的語言談論此事。”
公正的語言。
所以後來我又翻看了我的網頁,在上麵發現了那些傷害他的話語。公正地說,我的同事們隻是在用“程序化”的具有民主黨特色的語言來總結民主黨初選期間我對於一些問題的立場,而那時我的競爭對手還在懷疑我是否一直支持“羅伊案”[ “羅伊案”(Roe v. Wade)的判決具有裏程碑的意義,在此案的判決中,最高法院確認婦女決定是否繼續懷孕的權利受到憲法上個人自主權和隱私權規定的保護。通過將憲法上的最高級別的保護——“嚴格審查”,賦予婦女選擇權,“羅伊案”的判決第一次將婦女的生育權與其他基本權利並列,如言論自由和宗教自由。
]。
再次閱讀這位醫生的來信時,我深感羞愧。正是像他這樣的人一直在我們這個國家尋求宗教方麵更深刻更全麵的交流。他們也許並不會改變自己的立場,但他們十分樂意與那些說話公正的人們交流,認真傾聽他們的談話。他們知道在許多人的生命中,上帝的角色都無可替代,他們不希望看到別人將信仰僅僅當做一種手段以達成自己的政治目的。
因此,我給那位醫生寫了回信,感謝他給我提的建議。第二天,我就給同事們群發了一封郵件,告訴他們將網站上的內容進行更改,隻需要用簡單明了的語言將我支持墮胎的立場表明即可。那天晚上臨睡前,我做了一次禱告,希望自己能將同樣美好信念的設想傳遞給他人,就像那位醫生傳遞給我那樣。
……
我相信許多美國人進行過同樣的祈禱。這是一種希望,希望我們能本著善意,協調好不同信仰之間的關係,和諧地共同生活。這是一種值得禱告的希望,是一個在未來的幾個月甚至幾年內都值得在我們國家展開討論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