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豔”歸鞘,南陽曉重新尾隨而去,雖然不見費力,但卻比血莎快了幾線,如果不是因為血莎的傷勢過重,他恐怕沒法這麼容易就跟得上隱殺首席。
兩人穿林過澗的向前疾奔,距離卻越來越近,從50米到10米,到此時的5米,幾乎隻是一刀而至的距離。
南陽曉覺得時機差不多了,手握刀柄,氣沉四海,忽如一道劃過天際的彩虹,無視了途中所有枝椏樹幹,一刀七彩炫光在林中閃耀,帶出一蓬濃密的血霧,飛灑飄蕩。
血莎從樹巔狼狽墜落,摔在地上,卻還在堅持著向前逃竄,此時的她已經是油盡燈枯,垂死掙紮了,南陽曉站在樹枝上看著她,打算收取獵物。
忽然一陣細碎的嗡嗡聲傳來,一個很小的環形飛行器搖搖晃晃的衝進密林,密封的監視係統拍攝到了血莎和南陽曉的身影,似乎想要確認一下,向著他倆的方向飛了過來。
這是“索禽”式陸戰偵察機,不具備任何攻擊能力,隻能提供方圓幾公裏的偵查視野,是衛國軍陸戰武裝的常備設施,並不少見。但這架“索禽”上卻有一個讓南陽曉很在意的徽記,那是一個狼頭的剪影,以墨為底,以銀為筆,簡潔的線條充滿了上華文化底蘊,透露著一股蒼涼和冰寒。
南陽曉沒有再管踉蹌逃跑的血莎,身形一閃,躲藏在一棵巨樹之後,皺著眉頭偷眼看想這架“索禽”。
待偵察機搖擺飛過,南陽曉以耳伏地,仔細感受大地傳來的聲音,這讓他眉頭更緊,身影向另一邊閃了過去,似乎那裏有什麼事情比血莎更加重要。
片刻之後,大地的顫栗更加明顯,南陽曉低身躲在一顆巨石的後麵,眼前有一個細小溪流,對麵是一片黑暗的林木。
忽然幾棵樹木依次倒伏,伴隨著巨大的轟鳴聲和樹枝碾壓的嘈雜,一輛巨大的鋼鐵怪獸衝出密林,狠狠衝進細小的溪流,溪水被巨大的力量掀飛四溢,揚起一片迷蒙的水霧。
水霧之中的鋼鐵身軀,有著灰、黑、綠三色迷彩塗裝,兩條寬大的履帶摧枯拉朽一般碾壓了麵前的一切,無論是樹木還是土石,在他幾十噸的沉重身軀前不盈一碰,紛紛變成碎末,被踐踏在兩條深深的履帶痕中。它低矮的多邊形炮塔警戒的緩慢擺動,大口徑炮管四下尋覓,一個操作員從駕艙入口探出頭,透過一挺“颶風”重型車載機槍看向林中,給坦克駕駛員提供視野補充。
身為上華衛國軍高級軍官的南陽曉太了解這輛鋼鐵巨獸了,這不是東南軍區所配備的“東南虎”主戰坦克,也不是五嶽山地師配備的“穿山鼠”多功能戰車,這是一台山地、平原地帶專用的“暴風雪?第三代”重型步戰坦克,他的三色塗裝,和車體上噴吐的“雪狼”徽記也同樣暴露了他的所屬:
這是一輛鐵騎鎮八州的招牌裝備,是東北軍的獨門利器,是隻應該在上華北方橫行霸道,卻絕不應該出現在東南一帶的罕見身影。
就在南陽曉訝異的一瞬間,一排排林木被踐踏倒塌,十餘輛“暴風雪”如期而至,他們踏過林地,碾過溪流,在泥沙中轟鳴進擊,猶如十幾個鋒利的箭頭,向著各自的既定目標堅定的前進,不被任何人或事所阻攔。
“暴風雪”之後是一隊隊同樣身著灰、黑、綠三色裝的陸戰士兵,短短幾分鍾足有數百人從這片林中穿過,他們裝備精良,軍紀嚴明,目的明確,沉默中帶著肅殺,澎湃的殺氣幾乎彌漫了整座山林,讓身處其中的南陽曉都覺得不寒而栗。
“堂皇”式山地機甲邁著靈活的步伐混跡其中,正是他們釋放出的“索禽”,將附近幾公裏範圍內的情況全部掌握其中;“雕”式對地攻擊直升機在轟鳴聲中劃過林間,徜徉四周;“倉壘”裝甲運兵車跟在大部隊的後麵翻山涉水,寸步不離。過了許久,南陽曉終於看到一輛步戰通訊指揮車,也看到了他想要確認的旗號:
遼遠裝甲四師機動二旅。
南陽曉的身形如浴火彩蝶一般消散急退,再也顧不上什麼黎娜、血莎之類的事情,他有一個比那些緊急十萬倍的軍情,必須在第一時間通知到東南“赤軍”的指揮中樞,那就是:
東北軍,南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