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輕動,南陽曉嫣然一笑,看來自己找尋的方向是對的,隱殺首席的行蹤就是最好的證明。
提起手中“絕豔”,身形再動,消失在山坳之中。
血跡十分顯眼而密集,對方的傷勢並沒有得到有效處理就倉皇趕路,習以為常的南陽曉傲然一笑,“絕豔”留下的傷痕,可不是尋常刀傷藥就能治愈的。
當行跡從幹涸的血塊變成暗紅是的粘稠,最後變成了鮮紅腥膻味,南陽曉知道,對方已經近在眼前了。
不知不覺兩人一追一逃,已經走出了東南地帶,此地應該屬於雷江地界。以雷江支流命名的三角洲地帶,是東南前往北方京都的必經之路,向西幾小時車程就是上華胸腹的五嶽地區,沿江向北是橫江幹流,渡過橫江之後,西可抵涼州、北疆、西原三州,向北可達直隸中州,也就是華炎古都,向東北去就廣袤一片的八州之地,綿延千裏。
雷江聞名上華的不僅僅是因其特有的“角田水稻”,更因為他自古就是兵家必爭之地:依江靠水,坐北望南,順江可出東海,跑馬即走中山。在華炎千年的曆史中,發生在雷江流域的著名戰役數不勝數,這一代的山中水下,一直都是考古工作者、文物收藏家、曆史研究學者最喜愛的藏寶庫,每到春夏時節,水流平穩的時候,都有科考隊前來,在這片百叉支流中尋找昔日的曆史痕跡。
腳下的土地變得略微鬆軟,這就是進入雷江最好的信號,南陽曉繼續沿著血跡向前摸去。
這是一條山間小路,彎彎曲曲向前爬上一座矮峰,山峰底下是一條雷江支流,具體叫什麼名字南陽曉也不清楚,沒有感慨山川的雋秀,而是用他獨特的職業眼光在看待這裏:占山控水,好一處藏兵之地。
就在他被地勢吸引走神的一瞬間,他突然發現,血跡沒有了。
腳下的鬆軟驚醒了他,身形暴退,一道爪形牢籠從地上呼嘯著翻了上來,鋒利的齒欄插著赤血鏢,像一張血盆大口一樣,還好南陽曉反應夠快,不然此時已經身陷囹圄。
身形剛剛退後到一棵大樹下,一蓬鋪天蓋地的白煙當頭罩下,很顯然,對方並沒覺得一個簡陋的陷阱能致它於死地,還留有後招。
淡淡的香氣讓他知道,是迷魂香,雖然他不怕這種簡易平常的迷藥,但吸入過多肯定還是有所影響。
剛剛閉住呼吸,機括的聲音響起,一片弩箭從四麵八方激射而來。
南陽曉身形急轉騰空,帶起一陣旋風將周遭空氣都吸引其中,燥熱的煞氣向四周湧動,煙霧被蕩散,弩箭被踢彈崩飛,這些宵小伎倆果然傷不到赤驍禁衛的首席精英。
血莎的身影再次出現在南陽曉的背後,她一直就潛藏在這處樹木當中,等待著所有陷阱都發揮之時的那一道空襲,施以雷霆一擊。
漫天赤血先聲奪人,兩把匕首無聲無息的緊隨其後,血莎身體狀況極為糟糕,所以她沒有選擇硬拚,而是將潛蹤匿行的本事發揮到極致,直到此刻,南陽曉隻感覺到了匕首和赤血的殺氣,卻依然沒有發現血莎的氣息,這讓他也不禁佩服。
“絕豔”出竅,帶起一陣蝶舞,一瞬間和赤來敵互換了二十餘招,血莎此時也是拚了命了,兩把匕首隻攻不守,力求在自己力竭之前能重創對手,兩把匕首好像毒龍一樣,前仆後繼的奔向南陽曉,可四尺長的“絕豔”卻像鐵壁長城一樣封的滴水不漏,沒有絲毫慌亂,卻也沒有盲目進擊,隻是見招拆招。
一刀雙匕瘋狂的碰撞摩擦,火星閃耀,隻是因為南陽曉在慢條斯理的拆招。如果他全力施為,有七成把握五招之內戰敗血莎,但他卻沒有那麼做,原因之一,是知道這些亡命之徒有著各種各樣的自殘手段,他不想再犯列車上的那種錯誤,給對方任何可乘之機。另一個原因是他想活捉血莎,如果能從她嘴裏得知一言半語的情報,無疑可以先一步掌握到對方的行蹤及目的,那將是大有裨益的。
看出對方的目的,血莎再噴一口血,激發起體內的全部潛能,向後猛竄,瞬間穿進密林當中,拚命逃逸。
南陽曉灑然一笑,這個女人不知道從哪找來一件短小的衣褂,以一條藤條束在腰上,好似一件極短無比的連衣裙,兩條修長雪白的大腿急速奔跑,跳躍中衣襟和下擺不停地舞動,幾乎將她私密之處暴露殆盡,十分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