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陣窒息,一陣陣黑暗,麥克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他害怕的瞪大眼睛,看向窗外。
窗外夜色正濃,月朦朧,花朦朧,一片朦朧!偶爾杜鵑聲聲,聲聲杜鵑悲啼,不如歸去,不如歸去。
是的,不如歸去,不如歸去,縱然歸去恐怖,什麼也不知道了,也是一種快樂。
傻小子,什麼也沒有了,還快樂,活著總有希望的,對,活著總有希望的,活著,他要活著,縱然窒息,縱然恐怖,縱然人生艱難,他要活著,好好地活著,活著總是美好的。
拚命地抗戰,麥克拚命地同窒息抗爭,瞬間,眼前一片明亮。
他盯著藍軍的臉,這張臉,藏在腦海深處,深深地,深深地。
熟悉!不僅僅熟悉,簡直就是似曾相識。
小飛!小飛!一個聲音親切,是誰聲聲呼喚。
藍軍叔叔,藍軍叔叔!一聲聲稚嫩。
藍軍叔叔!麥克下意識的捂住了嘴。
小飛!小飛!聲聲溫柔,聲聲父愛,爸爸----爸爸!麥克驚呆的瞪著亞鵬,他居然叫出聲來。
他怎麼會叫總裁爸爸?他瘋了,除非他瘋了,可是,這個總裁就在記憶某處,縱然藏得很深很深,愛卻更深。
他終於肯叫爸爸了,他終於記起爸爸了,他終於回來了,他的小飛回來了。
在這一瞬間,亞鵬情願拋棄所有,隻要有小飛,夠了,已經夠了。
但問人世間,除了小飛,他有什麼,金錢嗎,縱然擁有許多金錢,這些萬能卻是身外物,他一無所有的,就是個窮光蛋!
小飛!小飛!亞鵬驚喜的站起,向著麥克張開雙臂,他要將小飛擁進懷裏,一輩子,一輩子,怎麼也不會放開。
一朝傷別離,今朝喜相逢,似夢非夢。
這久別重逢,卻是相對不相識,可能重聚?
但問世間的父愛,如此的傷悲!如此的愁懷!但凡人間的聚散,這樣的斷腸,這樣的淚下!
近了,近了,近在咫尺,他們近在咫尺。
一雙雙,一道道,深深的,深深的,含著祝福,含著悲喜。
秋水萍的小心髒快要蹦出來了,藍軍也緊張的不行,但願他們父子團聚,但願大結局團圓。
這劇情!很催淚!又很完美!
啊!啊!麥克突然蹲在地上,他抱著頭蹲在地上,他的頭又痛了,他看見了一大片火焰,一大片熊熊燃燒的火焰!
一張美女蛇在烈火裏猙獰。
小飛!小飛!亞鵬撲上前去,抱著麥克的頭,痛著小飛的頭,痛在亞鵬的心頭,父子本連心,這連心的痛,痛徹心扉的,生不如死的。
上帝啊,讓我痛吧,讓我痛吧!鷹眼瞪大,一絲絲血紅燃燒,燃燒著父愛,燃燒著亞鵬。
麥克,麥克,秋水萍抓著麥克的手,一陣不知所措。
哥痛欲裂,姐傷痕累累。
救護車,救護車!藍軍一陣急急,他急急的撥著手機。
救護車呼吸而來,抬起了麥克。
先生,請放開,醫生大聲嚷嚷著,麥克的病情很嚴重,一點也不能耽擱。
亞鵬抱著麥克的頭,聾了,傻了,他失去了知覺似的。
叔叔!秋水萍用力扳開亞鵬的手臂,醫生乘機抬走麥克。
不,不,小飛,亞鵬急急的追去,沒有了小飛,他的世界空蕩蕩的,活著,簡直就是個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