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挽看著楊慕言,眼裏出現一絲欣賞。這是他頭一次對楊慕言能在太一教豎立絕對威信感到認同。楊慕言並非不能忍,隻不過身居高位多時,自然處事必要有一定的原則與做派,這才符合身份。他可以易怒暴躁,可以陰冷無常,但絕不能委曲求全。沒想到如今形勢一朝不利,居然也能立刻穩住心神,可見城府之深。
“讓我走,並且答應不再找我的麻煩。”秦挽不是傻子,這種時候,不獅子大開口就再沒機會了。
“教主……”林少臻有些著急。“這刀是死的人是活的,隻要秦挽死了,還怕七彩刀得不到手?”
“閉嘴。”楊慕言待林少臻說完才出言警告,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秦挽你想威脅我還不夠格。
秦挽的臉色頓時變了變。
“七彩刀是鐵鉉送給我的。”燕南悠用一種極盡冷漠的語氣說道。除嚴青外,他已少有執著的事情,但這七彩刀與他血脈相連,要放手絕不可能。
“鐵鉉明明是為我而造出此刀。”秦挽覺得這句話說出來有些厚臉皮,可也顧不得許多。沒想到秦挽將視線投向鐵鉉時,鐵鉉竟然將眼睛轉開,似乎不願意與他對視。秦挽愣了愣,強壓下心中湧起的憤怒失落。
“哼,今天你們誰也別想完好無損的離開此地。”楊慕言從鼻子裏哼出一聲,也不見有什麼動作,會場周圍圍觀的江湖人中間居然有不少人撕開了外衣,露出太一教徒特有的服飾,個個神色不善的將會場所有人向內趕去。
“楊教主,你這是……”情劍山莊的劉莊主臉色一變,語氣實在說不上好。
楊慕言輕笑起來,眼睛微眯著掃遍全場。他微側著腦袋,唇角掛著調皮的笑意,迎光的臉被照得透亮,愈加突出他雌雄難辨的美。這哪裏像是一個惡人,分明看著就如同鄰家愛胡鬧的少年。“武林大會其實沒有什麼可辦的,現在江湖中新人凋零,老一輩中就隻有紀長空孑然一人,不屬於任何門派,他擔任盟主最為合適。”
四大門派的掌門人聞言,臉上都露出憤怒的神情。其中,了塵師太似乎顯得激動過頭,她的臉上除了憤怒,還有一些神情恍惚,時不時的瞟向鐵鉉那邊。
紀仙兒與紀長空的身份決定了她不方便發表任何意見,不過聽了楊慕言這話之後,她便頻頻往武天德的方向看去。若紀長空把武林盟主一直擔任下去,下一任的盟主極有可能就是武天德。
“要不是太一教邀請我們各大門派的得意弟子前去參加尋寶,又怎麼會落得如此情形?”張涵山的脾氣實在算不得好,至少與武當貫有的清修靜坐扯不上一點關係。“楊教主,難不成此事由你一手策劃?”
楊慕言冷笑一聲:“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你……簡直是欺人太甚!”張涵山拍案而起。
“阿彌陀佛。”明空立即宣了聲佛號。“貧僧可以做證,那些弟子乃是受貪欲所製,這才身陷囹囫……”
“你這個禿驢,自己得了好處,就幫太一教說話……”張涵山更是火冒三丈。他當然不能真的對楊慕言動手,但和少林比劃兩下卻是不怕。
坐在他們旁邊的昆侖派新掌門聽得一頭是汗,連忙往後縮了縮,生怕引火上身,惹來身後弟子不滿的眼神。
“師兄,你且聽楊教主有什麼安排。”了塵師太及時回過神來,連忙製止張涵山。由於峨嵋與武當素來交好,她喚張涵山為師兄倒也無甚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