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心思委曲求全氣氛頓時變得極為凝重。
明明是和風習習,鐵鉉卻覺得如身陷於泥沼之中,充滿著壓力,空氣就像變成了實質性粘稠的物質,困得人無法動彈。抬頭看看其餘人,似乎也是如此,人人都異樣的安靜。
楊慕言與燕南悠靜靜的對視,許久沒有言語。
在誰也沒有察覺到的一瞬間,秦挽已悄然將掌中刀對準嚴青的方向,手腕一震,掌中刀便如電光一般疾射而去。
這一刀不過是製造一些麻煩,按理說並無指望真能傷到嚴青。秦挽與嚴青之間的距離雖不算近,但在場的四大門派無人可及時攔住,而楊慕言此時武功在否尚且不說,單憑與燕南悠的恩怨,就絕無可能出手相助。燕南悠與嚴青牽絆已久,感情極深,不管嚴青能否擋下,都不能坐視不理……
秦挽隻要燕南悠分神,哪怕就隻有一瞬間,他也能趁機奪取七彩刀。
如今大勢已去,秦挽反倒冷靜了下來。他雖說放下狠話,任人挑戰。但完全是不得已的辦法。況且,隻要他速戰速決,必然能造成一定的心理影響,使後來挑戰的人有所顧忌。隻要能逃出情劍山莊,無論去哪兒,他不信這天下沒有容身之處。
隻要保住了性命,翻身也不是什麼難事。
七彩刀既出,事情就有了轉機。
秦挽身任太一教主沒有多長時間,但對太一教內的曆史卻有了更深的了解。太一教起初是由佤族人組成,直到進入中原之後,才開始吸納外人。可以說,族內大權都掌握在那些佤族人手中。對他們來說,聖物就如同中原人的神靈一般重要。
太一教對七彩刀的看重,可相當於其他中原門派對自己的鎮派功法一般珍視。
若秦挽得到了七彩刀,便有了和楊慕言談條件的機會……
然而,世事總不遂人意。那掌中刀一射出去,秦挽便覺出有些不妥。
燕南悠沒有絲毫動作,仍是與楊慕言對峙不提。嚴青竟也沒有避開的意思,眼皮微垂,似乎若有所思。
這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情,掌中刀眼看即將射中嚴青的肩膀之時,燕南悠到底忍耐不住,微微側身,身形猶如一陣輕煙,靈逸飄忽,霎那間便以七彩刀擊飛掌中刀。
嚴青的眼神閃了閃,也不知看到了什麼,但仍麵無表情。
燕南悠心中又驚又怒。以嚴青的身手,秦挽這刀雖然突兀,卻也不是無跡可循,怎麼可能躲不開?唯一的解釋就是,嚴青根本不想躲。
“你別想用苦肉計影響我。”燕南悠擊飛掌中刀的同時,忍不住轉頭怒斥。
就在這時,燕南悠感覺到身後似有異動,還不待回身防備,便覺得手中一空。他下意識伸手去抓,卻被一股巧勁震開。
燕南悠本不會如此大意,可也確實沒想到,秦挽居然敢在眾目睽睽之下搶奪七彩刀。更沒料到的是,他因嚴青的異常一時分心,竟被秦挽得了手。燕南悠頓時一陣惱怒,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件稱手的兵器,如今卻被人奪去,想裝做無事都難。
與燕南悠的不悅相反,秦挽此刻簡直想仰天長笑。居然這麼容易就把七彩刀搶到了手,真是連老天都在幫他。不僅如此,這七彩刀一入手,秦挽便確定了一件事——楊慕言必定是功法出了問題,否則怎麼會不出手製止?唯一的解釋就是,他現在武功全失。
“秦挽,說你的條件。”楊慕言冷冷看著秦挽,心中是否急切不已無人得知,但表麵上卻十足的鎮定自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