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升甩開邵傑的手,一個人大步流星往前衝。
又不是弄啥言情戲,兩個大男人在自己麵前爭來搶去的場麵實在不怎麼賞心悅目。
走到殯儀館外門口的時候,邵傑的車子追到了跟前,邵傑按按喇叭,趙升暗自糾結了會兒,最後還是低了頭,打開車門上了車。
邵傑一張冰塊臉亙古不變,車開了好半天才開口。
“你怎麼了?”
趙升心裏煩悶的夠嗆,那種被別人當成個商品來買賣的感覺揮之不去,繞在心頭別扭的很。
邵傑沒等到趙升的回答,幹脆一腳踩了刹車,車輪子在柏油馬路上拉出道火星,最後一個猛子紮停在路旁。
趙升一顆心差點被嚇的竄出嗓子眼兒,這是幹什麼,要隨著親爹一道走?不帶這麼玩兒的吧?
邵傑兩手扶在方向盤上,可憐巴巴的瞪著兩眼看趙升,沒邊的怨氣無盡的憂愁直衝雲霄。
邵傑沒怎麼整理自己,胡子也沒刮。一天沒喝水,臉色很不好看,嘴唇也白漆漆的。
趙升原本還鬱悶呢,這下一瞅邵傑的架勢立馬敗下陣來,磕巴著解釋道:“我沒生氣,我是…討厭那個秦半仙。
堵在後麵的車子都開始鳴喇叭,邵傑這才重新踩了油門。
趙升坐在一旁暗自歎氣,老子怎麼像是養了個兒子啊?
兩人回到別墅時,正見著趙光印撒拉雙拖鞋站在大門口,冬天都快來了還穿拖鞋,這沒準是今年的最新潮流。
趙光印怎麼說也是娘家人,趙升看了親切,於是忙走過去問趙光印最近日子過的咋樣。
趙光印咧著大嘴說道:“我操,驚心動魄啊!”
原來,這趙光印出獄之後,第二天就回到了自己原本租住的那個小屋子。
趙升早就棄掉這破屋去住別墅啦,那房主也沒理由閑著房子不掙錢啊,所以沒過幾天就把這房子租了出去。
趙光印回去的時候發現自己的房裏住了人,騰的一下就上了火,拚命嚷嚷著要讓那人搬出來,把房子還給自己。
房主還能不了解趙光印這麼個東西的破德性嗎?好聲好氣的勸他再去租個別的房子,淨挑著好聽的字眼兒說,生怕言語不敬招惹了這塊禍害。
趙光印可不吃這套,從來了城裏,就一直住在這個平房裏,就跟自己老婆似的,有了感情!自己的老婆,能隨便給別人睡?
這叫什麼歪理!房主沒轍,隻好轉頭去勸房裏那個,這光頭是剛從牢裏出來的!惹不得,您找地兒搬走吧!
可那人也不是個膽小怕事的主兒,除了沒錢,啥都不缺,頭一仰,跟趙光印死磕上了。
趙光印就天天去人家那鬧,那人也挺能熬,打定了主意就是不搬走。
趙升聽到一半就翻白眼兒了,狗改不了□□,說的就是趙光印這種人。
趙光印仍舊興高采烈:“我操,今天那孫子終於搬走了,拖了我貴人的福!我老婆還是我的,我來看看你,最近咋樣啊?”
說到這時邵傑已經停好了車子,晃著著胳膊走過兄弟倆,甩門進了別墅。
趙光印把右腳朝前一踢,拖鞋翻幾個跟頭砸在了門上。
“招呼也不打,什麼玩意兒!”
趙升走兩步把趙光印的拖鞋踢回趙光印身邊兒,哭喪著臉說:“你等會進去也別瞎說什麼,他爹走了,心情不好。”
趙光印重新把拖鞋套上,“哦,去哪了?”
趙升真想撞牆,湊到趙光印身邊兒說:“去世了!表哥,你腦子是不是不大靈活?”
趙升從前一直不敢跟趙光印這樣說話,最近遭事兒太多,意誌力被鍛煉的翻倍提升,說話也沒了什麼忌諱。
趙光印上下打量下趙升,皺著額頭說:“你他媽長脾氣了?你說走了我哪知道是走去天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