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起靈知道自己不討喜,一次兩次拿笑臉去奉迎父母,得到他們冷眼相待後,小起靈便不再去討好父母,整個人變得很沉默,這便養成了他現在這幅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模樣。隻有在二月紅麵前,小起靈會有點小孩子該有的情緒,因為二月紅是唯一對他好的人。
小起靈安靜端坐在自己臥室,他在等二月紅帶他出去玩了,可是等了許久,等到小起靈歪在床頭睡著了,二月紅也沒有來。小起靈醒過來,是被隔壁屋的爭執聲弄醒的,揉揉眼爬下床,小起靈輕手輕腳走到隔壁房門前,推開沒有關嚴的門縫,探著小腦袋往裏瞧。
屋裏,母親和二月紅靠在一起,他們對麵是一臉寒霜的父親,還有麵色嚇人的叔叔。
屋裏的人沒有發現門口窺探的小起靈。二月紅看著對麵麵色如寒霜的男人,淡笑道:“嫂子喝醉了,我隻是送她回來。”
“送她回來,有必要摟摟抱抱麼,二月紅,你真當我傻子啊,這女人做夢都在叫你名字,你竟敢大言不慚說你和這女人是清白的?”張父麵色鐵青,雙目刺紅,猶如修羅惡鬼降世。
“沒錯,我是做夢都在念著二爺,那你了,夢裏,你定是高高在上的主席吧,”女子借著二月紅扶持站起來,指著自己的丈夫譏笑。
“瘋女人,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張父臉上閃過一絲慌亂,強製鎮定罵道。
“不懂是吧,行。”女子在三個大男人詫異的目中踉蹌走到牆角,在那兒敲弄了好一會兒,在牆縫裏取出幾劄信紙甩到張父麵前,道:“五年前,父親便是被你親手推上斷頭台的。”
“果真是你!”張啟山接住其中一張信紙,隻消掃兩眼,曾經不明白的地方現在全能說得通了。那場政變父親明明是站在正派一方,最後竟平白無故的被叛為反派,果真是有人做了手腳,而且還是內賊。雖然以前有懷疑過是大哥做的,但沒有證據,隻要說到此事,和大哥一言不和便能吵起來,最後便不了了之了,現在……張啟山陰沉著臉看自家大哥。
張父接住飄飛到眼前的信紙,上麵的內容他很清楚,看著屋內其他三人,他突然笑了起來,笑得前俯後仰,彎腰的時他突然掏出腰間的槍指向自己夫人,道:“你這女人,我還真是小看了你。”
“要殺便殺,我早受夠了你。”女子傲慢揚起下巴,完全不畏生死。
隻聽‘砰’一聲槍響,所有一切仿佛都靜止了般。女子攔在二月紅麵前,胸口一片血紅,女子嘴角有血不停流出,她咧嘴對自己丈夫笑道:“跟了你這麼多年,我可不是白跟的。”
屋裏三個男人都懵了,最驚訝的莫過於二月紅,他想不到那男人會要他的命。“二爺,”耳邊傳來女子的輕喚,二月紅回神,扶著女子攤坐於地上,握住女子伸向自己的手,沉聲問道:“值得嗎?”
“值得。”能死在你懷裏,自然是值得的。女子笑得喜悅,握著二月紅的手不停顫抖。女子笑了一會兒,伸手從懷裏摸出一隻玉鐲,晶瑩的玉鐲沾滿了血汙,沾汙了它的聖潔。女子把玉鐲按在二月紅手上,祈求道:“二爺,求你、收下。”
二月紅仰天長歎,女子見此緊緊抓著二月紅的手,一遍一遍求著二月紅收下。最終,二月紅敵不過女子的祈求收下了,女子欣慰而笑,在她最愛的男人懷裏永遠閉上了雙眼。
“那個孩子是小哥,你的二響環,是小哥母親給你的對不對?”吳邪看著停止講述的二月紅,急急提問。本以為二月紅會講什麼二響環的來曆傳說,沒想到竟是小哥家事,更沒想小哥他……
“沒錯。”二月紅點頭。
“後來了,小哥父親怎麼樣了?”吳邪緊握雙拳,手心裏全是冷汗,一臉焦急的催促。
“我殺了他,當著那孩子的麵。”二月紅低聲道,聲音隨著輕風在空氣中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