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君,我們來聽你講故事啦~”紮著兩個發髻的可愛仙童們圍成一圈,眼巴巴地看著宵真。

宵真淺酌了了一口清酒,笑吟吟地道,“昨日我講到哪了?”

“講到玲瓏塔形成了新任器靈~”小孩子們七嘴八舌地搶著回答。

“是麼......”手指無意識地摩擦著杯沿,宵真美麗的瞳仁中閃過一絲落寞,過了一會,方才輕啟唇畔,清脆好聽的聲音從口中緩緩流出,小仙童們聽得如癡如醉,“說道玲瓏塔那新生的器靈,性格單純軟弱,腦袋也愚笨不堪......”

一陣清風刮過,宵真身子微微一抖,攤開手,,接住一片落葉,輕輕地捧進手心。

......

宵真是由怨成魔,自有意識起心中就充斥著無邊無際的的怨氣,他是玲瓏塔第一任器靈被自己最信任的主人給殺害而產生的恨。他潛伏在玲瓏塔的周身,日以繼夜地修煉,等待它的蘇醒。可是沐沐的誕生帶給他的不是如願以償的喜悅,而是忽如而至的嫉妒,他怨恨自己生來就是魔,生活在陰暗的泥沼裏,而沐沐卻能享受他永遠無法得到的一切。

他是魔,行事肆意無所拘束,尤其是離開仙界後,更是沒有了束縛力。

邪念一旦產生,便是一發不可收拾。

於是,宵真對兔子般純潔的沐沐動手了。

很多時候,他都會情不自禁地想起沐沐被自己壓在底下的無限風情,白白弱弱的小臉上掛滿了淚珠,貝齒輕咬住濕潤的下唇,發出一聲又一聲的呻丨吟。而這一切,都是他帶給他的——在一張素白的畫卷上抹上絢爛的色彩,讓新生兒嚐遍人生的酸、甜、哭、辣。

沐沐不是沒逃過,卻無一成功,被宵真抓回來的後果便是一次比一次更殘忍的懲罰,沐沐一開始就失了先機,就注定他這輩子逃不出宵真的手掌心。

宵真無疑是成功的,沐沐變了,變得無能,懦弱,安心地成為他細心圈養的小獸。

可是,這還不夠,心中像是有個無底洞,在告訴他,斬斷那人的羽翼,砍斷那人的雙腳,還要將那人的心髒吃入腹裏。

玲瓏塔器靈由天選主,而這個主人隻能是他,宵真。

他在玲瓏塔外建造了兩座塔,迷惑那些貪心的修士的視線,並且製造了一場意外,讓某些修士誤以為玲瓏塔隻是鎮魔塔,然後不斷有不容於修真界的各修士、妖魔被扔進來。他躲在暗處冷眼看著這一切,隻有這樣,沐沐才不會被發現,然後,被抹殺。

為了掌控塔裏強大的修士,他將他們的命魂附在石碑上。

碑碎,魂亡。

這隻是一個遊戲,整盤棋的棋子都安排好了,就等一個人的到來。

哪怕是他,也不得不承認,那是天道眷顧的人。可越是這樣,越有挑戰性不是?

恰巧有個誤入塔內的孩子,他從低等的妖物手中奪走了他。那孩子看他的眼神很惡心,讓他想起沐沐看到他的第一眼,也是天真如此,他忍不住挖去了那雙琉璃般剔透的眼珠。小孩子軟綿綿的肉體在他懷中漸漸失了力氣,宵真目光溫柔地撫摸著屍體,身邊的沐沐咬著唇嗚嗚地哭出聲。

宵真像對待情人一樣輕輕挑起沐沐的下巴,嘴角彎起,“你想不想這樣對我?”

沐沐使勁地搖著腦袋,身上的傷口還在留著血。

“ 這樣啊。”

清麗絕塵的男子惋惜地歎道,手指曲起,對著自己的眼眶毫不手軟地戳了進去,挖出,然後放入地上孩子的空洞洞的眼眶裏。

沐沐捂著嘴巴,驚恐地旁觀著這一幕。

隻見平躺在地上的男孩晃悠悠地站起來,與滿臉血的男子保持一致的動作,歪頭看向沐沐,裂開猩紅的嘴,稚嫩的童音和著成熟的男音重疊問道,“開心嗎?”

宵真竟是自行分裂了魂體。

變態!惡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