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吳荻成功脫險回到臨親王府的這個時分,李榕也帶著常德等一眾屬下辭別了大同總兵,策馬馳騁踏上了歸程。
這一次離京前往大同,成功阻擊肅王的大功勞他都沒要,隻逼著肅王在陣前自盡並親手取了他這位王叔的首級,以便回去與他皇伯父和太子堂兄交差。
要知道這次鎮壓反王雖然不能鬧得血雨腥風傳遍天下,令大華朝萬民皆驚,可差事總得有個交待不是麼?
至於他堅決不要其他的功勞,他覺得這個沒什麼可猶豫或者值得饞涎的。
若沒有大同幾萬將士早得了太子的安排,協助他天衣無縫的完成阻擊,他這幾十人在肅王近萬的府衛前根本不夠看,他若是再貪功冒名,那成了什麼人了?
大同總兵高源卻不覺得李榕如此做就是天經地義,反而對李榕很是感激。
要知道自打大華朝建朝以來,就總有從京城出來的勳貴子弟到幾個邊鎮曆練鍍金,他們這些苦哈哈鎮守的將士,屢屢被人反搶功勞已是常事兒;因此上直到將李榕等人一路送出了很遠,高源這才帶著自己的屬下與李榕依依惜別,又目送著他策馬離去。
李榕才縱馬奔出不過幾裏路,就瞧見遠方飛來一隻蒼鷹,那蒼鷹似乎也瞧見了眾人,便在空中盤旋起來;也不用李榕提醒,他身後的常德已經掏出哨子,召喚起那隻蒼鷹來。
待常德取下蒼鷹腳上的竹管交給李榕,李榕抽出那卷紙條展開一看,麵色立刻就陰沉起來。
他早知肅王手下很有些埋伏在京城的死士,怎麼,最近竟然有些死士****在臨親王府附近出現?他父王還準備以身試險引誘那些死士出洞?
他不是臨出京前就將找出所有死士、並盡數誅殺的任務交給了丁默麼,丁默這是百密一疏還是什麼緣故?怎麼竟將那些人留到了眼下,還要他父王親自出手了?!
見他麵色不那麼好看,常德難免問起緣故,聽說他們這一行離京前、三爺還交給了丁默一個任務,這個任務卻是至今沒有完成,常德微微皺眉想了想,便歎了口氣。
“我等追隨三爺領命離京前往大同截殺肅藩之後,說不準老丁也接了類似的差事離京了!”
“屬下猜測如今京城裏的黑鷹衛幾乎已近空巢,隻能靠咱們大都督親手打理京城瑣事了。”
“另外這兒還有一封密信,三爺瞧瞧這裏是不是說了什麼緣故。”
也不待李榕說一聲你說得或許很對,常德又在蒼鷹另一隻腳上解下另一個小竹管,竹管的顏色和之前那個不一樣,這是早就約定好的,是臨親王寫給李榕的家信。
李榕忙又將這個竹管接過來,打開家信仔細看罷,就哈哈大笑起來:“我要當爹了?我要當爹了!”
又伸手拍了拍常德的肩膀:“你還真沒料錯,咱們出發的第二天,老丁就帶人去了河南。”
“如今京城隻有老嚴和王祝守著黑鷹衛,旁人都被撒出去辦大事了。王祝又是大喜之日將近,也不怪我父王與兩位老指揮使聯手、親自接了剿滅肅藩埋在京城之死士的差事。”
常德等人聞言又是欣喜又是焦灼,欣喜的是三爺也終於要當爹了,焦灼的是京城黑鷹衛原來真的快成了空巢,看來他們必須快馬加鞭趕回去才對啊!
要知道當今聖上已經病了很久,說句大不敬的話,萬一聖上一個沒扛住,他們這些人又都各自領命在外,老窩都被人名正言順的霸占了可如何是好!這黑鷹衛向來是一朝天子一朝臣!
李榕見得眾屬下臉色突變,又如何不知道眾人心裏想的是什麼,二話不說便大手一揮高呼一聲回京,另一隻手已是猛然抖了抖韁繩,一馬當先便朝著京城方向飛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