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親王聽她這麼一說,頓時滿意的笑著點了點頭,很是捧場的答應了:“我倒是不知道還有住對月的說法,怪不得都說家裏還是得有女主人才行啊,你如今進了門可給我們父子倆多分擔了不少瑣事。”
話說這個媳婦不過進門一個月,往日裏有些雜亂無章的庶務就已見整齊,旁的不說,最起碼他隔三差五去百花園過夜,再也不會有無數的鶯鶯燕燕撲上前來獻殷勤,再也不會鬧得他五次得有三次變了臉、甩袖子走人。
而他仔細問過之後才發現,那些姬妾們如今竟然按著排班的表格來人伺候他……不但不再吃醋打架,還說是世子妃的嚴令必須遵守,否則任憑處罰!
這叫他一下子就想起了當年他母後做的類似之事,給他父皇後宮的嬪妃這般排日子,從那時起,他父皇再也沒為每日召誰侍寢煩過心。
臨親王當然不信這個媳婦會為這麼一點小事去打擾他母後、跟母後取經,可這孩子又是打哪兒學來的這般本事?看來當初他們父子都沒看走眼,這孩子實在是值當抬舉與信任。
再說頭些日子他差人籌措那個城內的華寶賭坊時,荻兒這孩子也給出了不少的好主意;隻可惜今日這個大典後,那家賭坊的籌備工作又得擱置了,看來等過些日子不忙了,還是得麻煩他家這個媳婦幫幫忙,也好趕趕進度。
臨親王這裏東一榔頭西一棒子胡思亂想著,李榕卻有些委屈的看了吳荻好幾眼,得不到回應越發皺緊了眉頭——荻兒隨口編個回娘家的理由出來,他父王倒是省心了,他怎麼辦?誰家姑奶奶回娘家住對月還帶著姑爺的……
這時臨親王也抬了頭,一眼就瞧見兒子在那裏裝委屈,忍不住撲哧就笑了,笑罷後便對這一對小夫妻擺手:“一天的大典應付下來都累壞了,索性你們回去用晚膳吧,不用換了衣裳再折騰回來陪我,我換了衣裳去百花園吃鍋子。”
夫妻倆回小院的路上,李榕就忍不住發了牢騷:“……你怎麼張嘴就要回去住對月一住三五天?那我怎麼辦啊?”
吳荻忍笑挽緊了他的胳膊,貼近他的耳朵小聲安慰起他來:“三哥又學著鶴哥兒跟我撒嬌!”
“萬歲爺賣了這麼個大破綻,朝野間真能安生得了?我猜從明日起你就得忙得腳不沾地了,父王也是一樣。若你真的不忙,也不用管什麼規矩呀,你也回蓧麵胡同去,我父親還能用大棒子趕你不成?”
她祖父早就知道當今聖上龍體欠安,可他老人家是一點風聲都沒走漏過,外加上她祖父和父親都是鐵杆兒皇黨,怎麼會平白提醒旁人別在這關鍵時刻掉把柄或者冒進?那豈不是打破了皇上的大計劃?
可若是她回了娘家就不同了,山西派耳聰目明的可不少,還不知會打發多少女眷上門探望她,她也就可以趁機將公爹交代的事兒辦了,一是保護了山西派,二也是穩固住了自家在山西派的地位,因此她非走不可……
臨親王正是怕她娘家沒個女主人,應酬起來著實不方便。如果她不回娘家住幾日,隻是隔三差五回去半天,恐怕什麼用處都沒有,又是何苦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