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珩不爽,很不爽,非常地不爽。以至於在負責人笑盈盈地帶著他參觀完大賽組在合宿期間為他準備的簡單公寓的整個期間,他的臉色一直陰沉到了極點,像是和負責人有著殺父奪妻的不共戴天的深仇一般。
直至回到自己的小房子中收拾完行李,準備好好睡上一覺休整。躺在自己軟噠噠的小床上,他的心情也沒有絲毫的好轉。
一肚子的怨火無處宣泄,季珩悶著躺在床上翻來翻去睡不著,突生一種想要找人傾訴的念頭。
當下意識調出莫亦珣的電話準備打過去時,他才猛地意識到自己潛意識裏對莫亦珣的依戀,瞬間就激得一身冷汗。
雖然他已經明確了自己的感情態度,不過這種事業上的問題找自己事業上最大的死敵詢問真的沒關係麼!
不,絕對不可以!季珩連忙退出撥號的頁麵,一把將電話扔得遠遠的,拉過被子就蒙頭大睡。
因為一整天承受的精神壓力太大的緣故,不一會兒季珩就睡死了過去。以至於他並沒有注意到不一會兒自己調在震動檔上的手機就開始發出嗡嗡地震響,來電人赫然是莫亦珣。
更沒料到這一個未接來電後自己的手機就因為沒電自動關機了,等第二天季珩收拾好行李準備離開,發現手機關機後想起負責人申明合宿期間不得帶手機進入的話,索性就把手機撂家裏了。
而這一通電話不但差點葬送了他和莫亦珣如履薄冰的感情,更是將他之後的登頂娛樂巔峰之路攪得天翻地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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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季珩便帶著不算多的行李來到了合宿所在的地點。雖然季珩努力想驅走自己心底不自覺被收監的自我代入感,但看到目的地的外圍大門外站著的幾個警衛,這種代入感更添了幾分。
早飯季珩已經在家隨便解決過了,所以就著其他人去用早餐的時間,他便去大賽組安排給自己的公寓中打整。
等他打整完畢後,其他人的早餐時間也已經結束了。季珩便恰好分秒不落地跟著眾人來到了練習室。
練習室一共有兩種,一種是全部人聚在一起集體練習用的,另外一種便是個人自由分開練習用的。按照日程表上所安排好的行程,前兩個小時都是集體訓練。
訓練的內容沒有什麼難度,無外乎都是一些專業聲樂培訓的基礎。因為之前季珩是跟在人群尾巴上,所以隻看得到幾個陌生的麵容。這下大家有秩序地一排一排站好,季珩才有機會一邊練習一邊尋找昨天沒有出場的那個人。
季珩本已經自我調整完畢,抱著早死早超生的態度來麵對宋執澈,反正對方暗中使小動作,他也不介意把對方拉下水。可是連續掃視了幾圈下來,掃視動作越來越大,直到指導眾人的導師都對季珩使眼色示意他注意,他都沒有發現對方的影子。
這種感覺就好像要狠狠地與自己的仇敵幹架時,都蓄好了力氣凜冽地攻擊,卻一拳打在棉花上一般,令人既無奈又心塞。在鬱結之中,季珩結束了集體練習。
看著導師宣布開始自由練習,領完黑字指定的演唱曲目的歌譜後,其他選手們一對一對地走進小黑屋裏開始一場友好的談話以及精神層次上的交流,季珩隻能深深地歎息。
多等了十多分鍾,還是不見任何宋執澈的人影後,季珩索性放棄,拿著歌譜一個人找了一間空的練習室開始練習。
由於昨天被和宋執澈搭檔的事實刺激到了,季珩並沒有任何心情去關注自己所抽到的黑色號碼所代表的是什麼歌曲。現在接過歌譜一看才發現,數字十七代表的正式自己的歌。
這首歌的名字叫做《我深愛你那麼久》,和他在海選時所演唱的《我暗戀你那麼久》同屬於一張名為《愛情的味道》的專輯。這張專輯自發行至今已經有些年代了,所以現在又一次看到這首歌曲,看到歌譜上填詞與演唱的兩欄中都是‘季珩’兩個字時,竟有種莫名的觸動。
就像是父母終於把兒女拉扯大並在結婚典禮上把對方交給另一個人時,那種滿滿的欣慰。
可是這份欣慰卻並沒有維持多久,就被人打破了。
當季珩看完自己的名字,聽到練習室的門被推開,抬眼便見那張和前世自己一模一樣的臉時,欣慰瞬間消失殆盡,突然猶生一種吞了蒼蠅的惡心感。
不過率先開口的人卻是宋執澈:“唐修衡?”
“你好。”季珩聽著那個別扭的稱呼,挑了挑眉。
宋執澈猜不到此時季珩內心的真實想法,看著他挑眉露出類似鄙夷的情緒,壓下不滿的情緒,有些不耐煩地開口:“好久不見啊。”
“你誰。”季珩明知故問,卻絲毫不給宋執澈一點麵子,冷冷地吐出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