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海,達山島,這座方圓不足一裏的小島邊,正有兩艘大船停靠,這一艘船通體黃木,油光曾亮,船上旗杆招展,旗中書寫了一個鬥大的“商”字。
而另一手船,比較古舊,有些發黑,而且旗杆也都是黑旗,沒有任何字跡。
如果東海和黃海、渤海一路的海商在看到這艘黑旗船,必然是嚇得屁滾尿流,連逃跑都忘記了。
“黑旗王,你莫非還不知道,如今的東海郡已經在鄢國手中,你還敢如此靠近此地,不怕被鄢國水軍包圍嗎?”從商船下來的一個中年儒生,在掃了一眼從黑旗船下來的為首光頭黑大個後,皺眉道。
如果沈玉嘉在這,必然要驚愕的叫上一句:“這不是魯大軍師嗎,什麼風你把吹到這兒來了?”
“魯大人,此言差……等等!”
這黑大個話說到一半,突然朝中年儒生揮揮手,表情猙獰了許久,突然如浴春風般,一臉神清氣爽的長出一口氣,正要開口,突然,一旁的中年儒生一行人,個個都是大皺眉頭,捏住鼻子連退數步。
“你娘的,在茅房沒聞過啊,有什麼好躲的。”
聞聽黑大個這話,儒生差點要吐血,茅房固然臭,可一他這等身份的人,所用的茅房豈會有多臭,而這黑大個一個屁,足矣能熏死人了,他如何能承受。
“好了,閑話休提,這次的大買賣,你到底做不做?”儒生冷哼道。
“做,怎麼不做,不過老子要加價!”
“加價,你都加了六次了,還要加!”儒生聞言雙眼一瞪,有些動怒道。
“你們做的,可是天下最大買賣,老子多加幾次錢,算個鳥事啊。”黑大個大笑道。
“可你也應該明白適可而止,不要過於貪婪,否則把大將軍逼急了,要你吃不了兜著走。”
“老子怕個鳥,別瞎扯淡,一百萬兩黃金,不答應就滾回去。”
“什麼,一百萬兩,還是黃金!你怎麼不去搶!”
“嘿,你咱知道,老子就是搶!來人啊,給老子把他們拿下!”
“你敢!”
儒生聽到這話後,頓時勃然大怒。
“嘿嘿,開玩笑的,魯大人何須這般驚慌啊。”
黑大個說完,轉身從兩名屬下手裏各接過一板斧,手提兩大斧冷冷看著中年儒生道:“魯盛,爺給你一次機會,如果韃子不給老子百萬兩黃金,你小命也就擱在這了!”
“你什麼意思?”麵對這黑大個一下一個轉變,魯盛突然察覺到了一絲危機。
“沒啥,就是綁了你們,逼韃子拿錢來贖,隻要韃子肯給錢,老子不僅可以放了你,還把買賣一起做了,但是如果他們不給,哼哼!你知道後果。”
一聽這話,魯盛急了,正要開口,突然,四周殺聲打起,黑旗船一下子跳出數百人撲向他的商船。
這次因為要和黑旗王在這險地談買賣,魯盛不敢多帶人手,一方水軍懷疑,可他沒想到,這黑旗王居然要黑他!
他這樣做,不怕伯顏大將軍怪罪他嗎?
“是不是在想老子為什麼不怕伯顏那廝?”
“你……你怎麼知道?”魯盛驚愕道。
“瞧你這一臉蠢鳥樣,能瞞得了誰啊。”
黑大個哈哈一笑,又道:“你當你什麼那條鳥啊,鳳凰嗎!爺呸,就為了你,那韃子敢和老子對著幹!就算對著幹,他幹的過老子,就算幹的過老子,他能抓得到老子!”
黑大個一臉自得說吧,目掃已經開始收拾殘局的屬下,喝道:“小的們,開這商船到嶗山,放他一鳥人回去報信。”
“是大王!”
幾十個海盜立即把商船裏的死傷眾人給清理出來,留一個健全怕死家夥,便欲開船離去。
可突然間,一手小船快熟行來,還沒靠岸,就驚叫連連起來。
“不好了,大事不好了,有十艘大船過來了!”
“什麼?難道又是鄢國水軍那幫傻鳥?”黑大個挑眉道。
“稟報大王,的確是他們,這幫家夥這十來天都出現過幾次了,還真當我們不知道他們是水軍假扮的,想引我們上鉤啊。”
“這水軍開著商船出海捕魚,他娘的,這幫家夥究竟要幹什麼啊?”
黑大個一拍油光曾亮的黑腦袋,旋即又是滿臉猙獰,過了半響後又是舒爽的長出一口氣,頓時,幾個屬下瞬間都屏住呼吸,表麵是不動神色,甚至還有故作享受的。
跟隨黑旗王久了,兄弟們都知道大王的脾氣,他放屁可以,你但你不能躲,更不能破口大罵,否則就如這魯盛一樣,本來要來談買賣,結果落得階下囚的下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