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景終於明白,什麼叫笑裏藏刀了!
從他見到沈玉嘉開始,這個皇父都是麵帶微笑,那怕自己對他表麵毫無恭敬,他也依舊保持笑容。
然而,等自己被他一激,答應了要去南麵剿匪時,自己的惡夢也就開始了。
第一個要求,每次出動,都要堅持三天之後才能返回,否則都將怠慢軍情論處。
而第二要求,除了水,什麼都食物都不能帶,也就是說,要活下來來,他們隻能自己捕魚吃。
第三個,不許用戰船,隻能用商船,這點大家都明白,是想吸引海盜靠近,但是為什麼接下來的要求如此過分呢?
這第四個,也是最過分的,不許帶弓弩!
打仗不帶弓弩,怎麼打?這還是水戰,你沒弓弩,未等你靠近敵船,都被射成刺蝟了,還打個屁啊。
這三個要求被皇父提出來後,無論是喬燁,還是鄭朋興,都是一臉悲催的望著柴景。
柴景雖然年輕氣盛,和他們這些老將格格不入,但畢竟還小嘛,而且還有一些才能,稍加打磨,日後必成大器,隻是皇父也不用一下就讓人家那頭去撞牆吧!
不過他們也聽聞了,不久前皇父去見這小子時,這小子居然沒有給皇父什麼好臉色看!
皇父是什麼人啊?別看他細皮嫩肉的,小白臉一枚,這廝心黑著呢!
悄悄人家李毅德,咋死的?炸死的唄,被誰炸的!除了皇父還能有誰?
看看人家龐昂,咋死的?活活被他打死的。
還有趙家,咋滅亡的?還不是因為他一把火,把人家十萬車糧草全燒了,逼得人家隻能四處劫掠,趙慎更是因為一個天眼,是吃不下睡不著,最後棄城而逃,結果還是被天眼一路盯著,直到被剿滅在山腳。
也不瞅瞅你自己幾斤幾兩,居然不買皇父的賬,活該有此一劫啊!
喬燁和鄭朋興十分同情的拍拍柴景肩膀,都安慰一句:“去吧,小心點!”
去!說來簡單,怎麼去啊?
你當這是出船遊玩,閑暇時釣釣魚,遊遊水,美美享受一番?
屁!這他娘的就是去送死啊!
“你不是要證明嗎,去吧。”沈玉嘉麵無表情的說道。
看著沈玉嘉毫無表情的臉,柴景心下大怒,哼了一聲道:“好,我去!”
柴景冷冷丟下一句話,轉身便走出主帳。
喬燁和鄭朋興相視一眼,都不由搖頭一歎,紛紛和皇父告退,立即追上柴景,替他安排一些精銳。
雖說皇父讓柴景帶著半老半新的將士出海,有一半是他們兩人軍營裏挑選出來的,但他們也沒有惱怒,反而挑選老兵中的精銳跟隨柴景,甚至還安排了兩名參謀輔佐,以防真出事。
“皇父,您這樣不會害了柴將軍吧。”徐崇有些過意不去道。
“害,非也,咱這是幫他破繭重生呢!”
“哈?破繭重生?”徐崇更加鬱悶了。
“放心吧,海盜與敵軍不同,他們要的是貨物,無論是商船還是戰船,船上必然有糧草和物品,無論是船隻、錢財、糧草,還是兵器甲胄,都是海盜最喜歡的,如此一來,他們斷然不會用火攻,而船隻本就是擋箭牌,隻要躲在船艙裏不出,海盜怎麼射死他們?如此一來,唯有兩船靠攏,近戰決勝了!”
“皇父所言不假,但近戰凶險也極大啊,況且還不讓他們帶糧食出海,這一天也就罷了,三天下來必然餓的麵黃肌瘦,如何還有力氣滅敵啊!”
“徐將軍打過獵嗎?”沈玉嘉突然問道。
“當然打過,不過最近的也是兩年前,和顏元帥在邙山狩獵。”
“靠,這丫的打獵不叫我!”
沈玉嘉心裏暗罵一聲,表麵上是不動神色的說道:“那是吃飽的猛虎可怕,還是餓狼群可怕?”
“當然和餓狼了,這老虎雖猛,可吃飽後隻要隻要看到我們,立即逃穿,而餓狼群可就不同了,看到我們後,一個個如瘋野似的撲過來,皇……。”
徐崇剛說到這,突然一愣,旋即恍然大悟道:“皇父你可真夠黑心啊!”
“嗯?”
“啊不!”
瞧見沈玉嘉雙眉一挑,徐崇立即改口道:“那啥,皇父是想讓柴景奪了海盜的糧草補給吧!”
“嗯,但能不能勝,也要看他的能力了!”
徐崇點點頭道:“柴景在河內水軍苦練三年,其中大小戰事也參與了幾次,而且都勝了,這不是他手下的將士有多厲害,也不是敵軍太弱,全因為他的一股衝勁,可以鼓動將士隨他拚殺,希望這次出去,能傳回來好消息。”
“消息是好是壞,占且不論,不過這第一次出去,必然是空手而歸了。”
“哦,這麼說?”徐崇有些疑惑道。